决叫他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看透自己的心,他的犹豫不决,终于是叫自己丢掉了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
这一刻的萧明章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相比起天下和云珠,他到底更想要什么。
“既如此,我也预祝母妃能有一个比我要更加听话懂事的儿子。“他终于重新直起身,眼里是对一切的漠然与满不在乎。应氏错愕无极。
她仰头看着萧明章,想不到,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如何能说出这种话?她是她的儿子,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眼睁睁看着萧明章就要离去,应氏慌乱之中忙拉住萧明章的衣摆。可萧明章看也不看她,只是径自甩开了她。应氏只能立马又去求助萧劭,便听萧劭一声冷哼,立马,便有团团的护卫围住了眼前的这座厅堂。
他们如暗夜之中蛰伏的乌鸦,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个绷紧了脸,铁面无私。萧明章驻足,眼神自这批护卫的脸颊上逐一划过,很快他便注意到,这批护卫,往日里分明是听他调遣的,原来却只需桓王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马倒戈,开始围剿起他来。
他愤怒地转身去看萧劭,看着这道分明已经不及自己高大,却始终比自己更加坚固有力的身形。
这是萧明章及冠以来,头一次觉得,自己仿佛又是回到了年少时。年少时,他看萧劭,始终如同在看一堵无论如何也攻不破的城墙。“这座桓王府到底是谁做主,我想你该好好反省反省了。”萧劭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明章,话音落地,他便抬脚走了出去,护卫们自动为他让出路来,待他走后,又立马将厅堂围得水泄不通,大有不放走任何一只苍蝇的架势。
这是云珠离开桓王府的日子。
厅堂中余下的三人,哭的哭,愣的愣,仅有一个萧明章神智清醒,却缄默地站在原地,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萧明章攥紧拳头,望着萧劭的背影,再没有比这一日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在这座由桓王府命名的宅院里,在这座以桓王封地命名的城池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权力,能够大过桓王本人。
他是桓王世子,终究只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