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心情就不好,还得结账,结完账一手拎着赵予维的包,另一手勉勉强强捞着赵予维的人。
乔岭看了看他的脸色:“怎么了这是?”
他把包塞给他,人也交给他,动作粗糙没耐心,十分不知道怜香惜玉。“赵予维真不是个善茬儿,你追她堪比夸父追日,道阻且长啊,我同情你。"他说。
乔岭再问他,他也不答了,随手招了个代驾开上车就走了。乔岭把赵予维扶上车,她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汽车开过一个路口,她忽然冷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乔岭…”
又过一个路口,她又冷笑起来:“帅有什么特别的,咱什么帅哥没见过,玩儿你还不是跟玩儿狗一样……”
乔岭抬了下眉。
后来她便安静了,等乔岭停好车时她已经睡熟了。他拍拍她的脸把她叫醒,让她回家再睡。
再睁眼时她清醒不少,和他一块儿上了楼,进屋之后她换好鞋就扑上沙发开始睡。
乔岭去卫生间拧了毛巾,出来给她擦脸,她嫌干扰她睡觉,别过脸去面朝着里。
乔岭掰了两下,没把她掰过来,便弓着腰也面朝着里,伸手去够她的脸。她含糊着抱怨,说他烦人。
他继续擦着:“别动,乖。”
他擦完脸又给她擦了擦手,等流程结束时她人也醒了。乔岭涮完毛巾从卫生间出来,就见她懒懒地在沙发上坐着。“回房间躺。“乔岭道,“沙发上不好睡。”她于是站起来往房间走,走到床边就站住了,老半天不动。乔岭靠房间门站着,脸上带着点儿笑:“睡觉不得脱衣服啊。”她外套已经撂在客厅,身上剩一件紧身小毛衣。她抬手试了一下,缺力气,脱不动,便扭头看着他。
乔岭被她那眼神勾到内心深处骂了个脏字儿。他抬脚走进去,搂着她的腰帮她脱衣服。
她带着酒劲儿身子软,泄了半边力气都贴着他,呼吸也贴着他耳朵,嘴唇似碰非碰地靠近耳垂。
乔岭挪动视线看她一眼,作势亲她的嘴,她仰了脑袋往后躲。他眼里浮动极浅的笑,不怎么在乎地继续帮她脱毛衣。赵予维瞥见他那点儿不在乎了,她眼神停滞半秒,抬头去够他的嘴,换他往后躲开。她又去够他下巴,他仍然躲开。她低声细语道:“扮什么正人君-……”
“你管我……“他也低声道,“又没在一起……赵予维听明白了,准是白天高云洲夫妻俩就他俩在没在一起的事儿奚落他了。
她腰上一用力,原地站稳了,抬起胳膊拍了一下他的手,很轻的力度,但那力度足够让人清醒。
乔岭顿了一下,还没松开手,她已经趁他停顿的这一下从他怀里走了出去。她抬起胳膊一边拢着头发一边走向床头柜,从柜子上拿了皮筋把头发捆起来。
“你走吧,谢谢你送我回家。"再开口时她连头都没回。乔岭心中那点儿不痛快本就没撒出去,她这一句,就像给摇摇欲坠的陶瓷罐补了一杵子,似见不得那要掉不掉的样儿。懒得看,要碎就碎个彻底,就这和态度。
他心里的不痛快全换成脾气了,当即扭头就往外走了。但没走两步他又停下了,他太了解赵予维,太知道就这么走了意味着什么。什么夸父追日,这追的是一火箭吧,不点火都蓄势待发,点火跑得更快。他扭头走回去,径直走到床边,搂着人不管不顾亲上去。赵予维推他,不管用,抬手打他脸,反给他打笑了。他嘴角一扯,笑得流里流气,再度扑上去全是无法抗拒的力量。后半夜的月亮很清亮,挂在空中跟一透明的盘子似的。赵予维的酒劲儿已经过去了,但整个人精疲力尽。她懒懒靠着床头,腰上枕着先前乔岭塞过去的枕头。
乔岭光着上身,伸胳膊捞起地上的裤子,再从裤兜摸出颗糖塞嘴里。他闲闲靠着床头吃了会儿糖:“赵予维。”赵予维都没什么力气应他,模模糊糊“嗯"了一声。“现在还是没有答案么?”
她过了一会儿才回他:“再说吧。”
“……再说就再说吧,别玩儿我就行。”
她倒提起兴趣:“要是玩儿你怎么办?”
他咬着糖,扭头看她一眼,眼神和嘴唇都湿漉漉的,接着双手兜过她的头,埋头又是一记舌吻,贴着她的嘴巴道:“玩儿呗,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但是玩儿了我就甭想着再玩儿别人了。”
她仿佛只剩一口气了,软绵绵地继续问:“要是玩儿别人呢?”“不知道。"他边说边掀了被子又凑过去,“可能会挖个坑把他埋了吧。”她已无力和他抗争:“你现在怎么变这样……”也不知道说的是他挖坑埋人的事儿还是别的什么。他嘴边挂着点邪肆的笑,声音充满蛊惑:“这样不好么……你不喜欢?不喜欢还缠着我…”
再后来月亮都没那么亮了,天边隐隐要泛起鱼肚白。他重重地呼吸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喜欢干什么事儿就干去吧,分点儿时间给我就好。”
赵予维已完全无力回应,整个人逐渐陷入沉沉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