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卧槽”。
乔岭没觉得跌面儿,叶适东的反应反而让他感到暗爽。他又笑起来,随手掏出支烟,但想了一下,破天荒地放了回去。他这会儿突然又才意识到了烟抽多了不好。中午的饭局人都齐了。
乔国巍有一阵儿没见到乔岭,知道他安排这个饭局时还夸他懂事儿。乔岭在落座前还送了顾望苏一个镯子,顾望苏妈妈为此十分高兴。顾望苏对此是有点儿不理解的,同不理解的还有萧颂。按先前顾望苏和她说的那些事儿,她觉得乔岭应该是不会把两家人叫在一块儿吃饭的,至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会。
果然,饭局刚开始没一会儿他就提出他和顾望苏不合适的话来,这一句把饭桌上的人都震住了。
双方都是场面上的人,谁也没有为此争论什么,愉快不愉快都是点到为止,但这顿饭总是吃得不上不下,不怎么痛快。萧颂为圆场,一说两个人的事儿得讲究缘分,二说乔岭配不上顾望苏,最后说两家还是照常来往,不能因为这事儿产生嫌隙。她面上照顾周到,转头进了家门就开始数落乔岭,说他太不懂事儿了,问他这种事儿怎么能自己决定。
乔岭不以为然:“怎么是自己决定,不是把您二位都叫上了吗?”萧颂:“叫我们来干什么的?你都安排好了,这么大主意还不叫自己决定?”
乔岭:“反正我不喜欢她,不喜欢还在一块儿那不是渣男么。”萧颂边往客厅走边回头看他一眼:“我告你啊,结了婚过日子,和谁都一样,再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他打断她:“日子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呢。"他走到沙发跟前坐下,“不可能一样。”
“那你想怎么着啊?”
“至少得有意思吧。”
萧颂不轻不重地往桌上放了包:“什么有意思,谁有意思,赵予维有意思?″
乔岭抬眉看着她,露出个明晃晃的笑:“啊。”这声"啊"虽短暂,但是上扬调,透露出莫名的憨劲儿。他就觉得赵予维挺有意思的,玩儿他都快赶上玩儿狗了。萧颂看他那劲儿说不上来什么感受:“瞅瞅你现在,什么样儿了都,都接触点儿什么人,好的影响没有,坏毛病一个个全出来了。”她说他的时候他脑袋后仰靠着沙发,眼睛也闭着,胳膊腿儿都懒懒得瘫在那儿,没个正行。
萧颂更看不得了:“我给你打个预防针啊,你喜欢谁和谁交往我不干涉,但以后要娶回家的姑娘必须经过我同意。”他没说话,靠在那儿呼吸渐沉,跟睡着了似的。萧颂催他:“听见没?跟你说话呢,基本礼貌都没了?”“听见了…“他还闭着眼睛,懒懒地说,“您想得真多,还必须经过您同意,您同意了人还不一定乐意嫁呢……”
这倒让萧颂意外,她顿了一下,还想问他什么,却见他沉沉闭着眼睛,已然一副睡着的样子。
“还说着话呢。"萧颂盯着他,“你这爱答不理的态度都从哪儿学来的,跟她学的?”
乔岭不动弹,呼吸却越来越沉。
萧颂察觉他脸色不对,伸手往他额头上摸了摸,烫得吓人。一场大雪加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居然给这少爷整病了。隔天上午在医院,高云洲去看望他时一直嘴角含笑。他把体温计递给护士,问高云洲:“有完没完,看笑话来的?”高云洲敞亮地应着:“是啊,这多好笑啊,多大岁数了还玩儿这一出。”他不想理他:“谁跟你玩儿。”
叶适东剥开一只香蕉:“不玩儿就吃吧,吃香蕉么老大,我给你剥。”他也不想搭理叶适东。
高云洲对叶适东道:“你不是和赵予维熟么。"他边说边冲病床上的乔岭抬了抬下巴,“放点儿信号过去啊,这不挺好一时机么。”叶适东说:“放了,一早我就给她发微信说乔总病了。”“她怎么说?”
“她说她不会看病,让咱们找医生。”
高云洲又笑了起来:“有意思。"他用一副很有意思的表情看着乔岭,“你这是铁树不开花,一开开铁树上了。”
叶适东也笑:“你说你,可真能憋,早知道你有这心思,说什么我也会助攻的。”
高云洲抬抬胳膊虚指着乔岭:“赶紧助,现在也不晚。”“难。"叶适东说,“以前不好说,现在人对他好像没那心思了,而且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可气派了,撒钱,狂撒,房子不用也租下来给她备用。”高云洲:“这么气派,乔岭你也上啊,他撒钱你就撒双倍,他租房你就租两间,把那幢楼都搞下来,这还不简单?”乔岭生病了,没什么力气和俩人胡扯,只好一一咽下他们的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