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直流。
陆伯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老周两口子,对几个孩子都有些娇惯。尤其对唯一的女儿周周,更是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将周周惯得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两年,周周不知道惹下了多少祸事,造了多少孽。
她在前面斗志昂扬、“冲锋陷阵”,老周在后面默默替她擦屁股、收拾残局。
劝吗?
劝了。
劝不动。
随着周周的“功成名就”,在那群人中的“威望”渐高,她渐渐开始不满足搞些小人物、小动作。周周盯上陆家,陆伯林早有预料。也曾不止一次提醒周成刚,该约束一下女儿的行为。
但周周已经尝到了个中甜头,对老周的劝阻根本不听,甚至觉得他是在影响她的进步。
这两年,顺风顺水的周周,唯三的吃瘪,都来自苏念。
已经走火入魔的周周,如果不加以管制,还不知道后面会做出什么事。
陆川神情严肃,坐在沙发上飞快转着拇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念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么呀?”
陆川冲她勾了勾手指,等她在身边坐下之后,附到她耳边低声说:“我在想,怎么才能把周周弄走?要不给她报上名,让她参加边省建设兵团?”
苏念转头看着他:要不要告诉他,这次大规模下乡,只要是年满16周岁的毕业生、以及没有工作二十五周岁以下的社会青年,都在必须下乡范围内?
她想了想,假装不在意地说:“要不再等等看?她要继续作妖,再送她走也不迟。再说她有自己的父母呢,不经过人家同意,不太好吧?”
陆川悄悄说:“你信不信,不出三天,周叔和孟姨就会找到周周,痛哭流涕求周周回家。”然后带着周周来赔礼道歉。
道过歉,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苏念扑哧一声笑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惯子如杀子,古人诚不我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