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乡勇的训练强度,陆云与陈彦文也有着细致安排。
如今正月,距离农忙开始的二月下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月时间,足以让乡勇们学习初步的队列、识得简单的号令、并打熬好身体了。
等完成了这初步训练,各地乡勇回家,经过一月农忙,四月可以再召集回来,继续训练两月。
后面六月,开始夏收夏种。
忙完后,七月到八月重回军伍,又能再训练两月。
九月秋收,十月结束。
十一月到十二月,又能训练两月。
正月放假。
如此计算,一年十二月,这些乡勇能够接受七个月的军事训练。
若训练期间,都严格要求,并且平时好吃好喝的供着的话。
最后的成军效果,也未必会比一些军饷克扣严重、训练稀疏的京营正规军要差了。
哪怕只是一些乡勇民兵,陆云也是按照精锐、以及基层军官的标准来训练的。
甚至为了保证这一点,还在日常吃喝外,额外拨了一笔经费,教导乡勇学习一些简单的文字算术。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日后若是继续扩军,随时都能有一批可靠军官使用。
此为夯实根基之举。
……
观摩了新军训练一段时间后,见乡勇们渐渐走上正轨,陆云便离开军营,将这些基础杂务扔给了陈彦文。
他本人则返回了县衙,召来了主簿李通,以及陆群、孙长文等各房管事。
议事厅内。
随着众人陆续到来,各自坐下,陆云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诸位,此次本官于县内各地募兵,游走于地方村镇,所见颇多。
就如我发现,如今农闲之时,县内各地百姓都无所事事,闲在家中。
一些精力与无处发泄之辈,甚至开始私下赌博,聚众斗殴,败坏纲纪。
县衙才给这些人分田分宅,结果就已经有一些人因为赌博斗殴,开始倾家荡产。
连县衙严令不许买卖的田地,竟也敢私下出售。
此等行径,全然是在败坏本官政令根基。”
陆云说着自己深入各地村镇时,所见到的一些现象,面有怒色。
见他这副模样,李通等人立刻拜下。
“县尊息怒,治下有刁民触犯政令,皆我等之过,请县尊处罚。”
几人冷汗淋漓,当即请罪。
推行政令,维持法度,教化百姓等等内务,都是由县衙各房以及主簿李通主持。
眼下出了事情,几人都逃脱不了责任。
“你们当然有错!”
陆云冷哼一声,但也没过于怪罪,转头说道:“不过百姓愚昧,自古人性也是好逸恶劳,贪图私利,不以严法重刑,难以震慑。
但单纯以苛法规民,难免让百姓生出怨愤,难以长久。
我观治下民众,之所以赌博斗殴,完全是无所事事的缘故。
只要给他们找到事情做,消耗掉精力,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乱子了。”
自古民间生乱,多是因为吃的太饱,时间太闲的缘故。
所以驱使民众,让其辗转于苦役之中,耗其精力,自然就没有功夫去想那么多了。
没人惹事生非,天下自然大治。
“县尊的意思是?”
李通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云道:“我此次行走各地,颇染风尘,沿途所过,但见县内官道乡路,无不破损严重,通行艰难。
此等路况,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县衙对地方的政令传达,有效治理。
本官之意,想趁着如今农闲,召集县中百姓,将各地官道以及乡路,好好整修一番。
一些临河要道,也修建桥梁,以通商贸。
如此既能修好道路,也能管住百姓,可谓两全其美。”
李通闻言,心中计算了下,点了点头:“此事倒是不难。如今县内有民18451人,除去一些老弱,男女丁壮计有万人。
县尊虽然招走了1800人为兵,但剩下还有八千余人,可供驱使。
有这么多人力,一月时间,足够整修县内各处道路了。
只是工程如此浩大,恐耗费不小。”
陆云摆手道:“此次征召民丁,县衙只出粮食,供服役之人吃喝,无需给钱。另外些许开支,不过是工具材料的损耗,许多也可就地取材。
细究下来,最多出银千余两,粮8000石,便足够了。”
对于一个大工程的耗费,陆云在年初规划今年政务时,便已经计算过了。
其中修路的耗费,大致就是上述所说。
偶有些许出入,也不会差多少。
这点消耗,既能修缮道路,加强县衙对境内的统治。
又能消耗民间多余的精力,让百姓安分守己,同时也能多份收入。
是的,就是收入。
别看陆云不给钱,可他包吃喝。
那些男女丁壮,一天吃喝被县衙包了,让他们原有的吃喝也就省了下来,可以作为家庭收入。
预计一个月,能省一石粮食。
换算成钱,也是三百钱,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