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箐箐却毅然站起来,“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主子爷免了我的请安,但我不能恃宠而骄。”
她将福晋的人手折腾走,今天请安可是看福晋难看脸色的大好机会,她不舒服了,福晋休想舒服。
正院,兰箐箐的到来显然让福晋僵了脸色,“完颜妹妹怎么过来了,主子爷不是说让你今早歇着吗?”
“福晋,妾身不能恃宠而骄。”
她这般说着,行礼后直接坐下,压根不等福晋叫她平身的命令。听到这话的喜塔腊氏脸色更难看了,不能恃宠而骄?就完颜氏这模样还叫′不能恃宠而骄?
刘格格、关佳格格、沈佳格格和侯格格四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就完颜侧福晋这副病恹恹还说话不带喘气的模样,说话那么刺人,还说不是恃宠而骄?一群人都被完颜氏搞得无言以对,偏偏还真不能无言以对。刘格格勉强道:“侧福晋果然蕙心兰质。”关佳格格也在脑子里搜寻半响,才缓缓道:“果真不愧是万岁爷钦定的侧福晋。”
沈佳格格实在无法蒙蔽自己的良心,“侧福晋您一”兰箐箐抬头看她,脸色苍白,“我怎么了?”沈佳格格看她这副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样子,觉得自己跟一个患疾之人斤斤计较着实不像话,便放软了语气,“您说得没错,您确实是婢妾见过的最善解人意之人。”
兰箐箐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了。
侯格格脾气跟前面三人不一样,她这阵子生下六格格,颇为得宠,她也有底气反驳,“侧福晋您这可算不上是敬重嫡福晋,您来的时候比我们都要晚。其他人都盯着侯格格,心里惊叹不已,果然侯氏是生了孩子就生了骄纵之忌。
难道侯氏不清楚完颜氏这副病恹恹的身子经不起任何折腾吗,要是完颜氏被她说的话气着了,身子出点毛病,那侯氏就有罪受了。兰箐箐黯黯道:“是吗,福晋,妾身来晚了吗?”喜塔腊氏看笑话的表情陡然僵了,显然没想到锅甩到她身上了,“妹妹怎么可能来晚了,妹妹来的正是时候。”
兰箐箐朝侯氏看了眼。
看懂完颜侧福晋眼底意思的侯格格心里憋闷极了,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同时也意识到,完颜氏果然惹不得,侧福晋的地位、超过嫡福晋的家世、一副病恹恹的身子、主子爷的纵容,这代表她对上完颜氏时,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没辙。
侯格格僵硬回了句,“是婢妾弄错时辰了,侧福晋并没有来迟。”“那妹妹下回可别这么说了,冤枉人多不好啊。”听到这话,喜塔腊氏维持得再好的脸面,也得变上一变,完颜氏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她对正室的不敬。
兰箐箐今天一大早好好欣赏了嫡福晋难看的脸色,心情大好之下吃了两碗饭,喜得红珊连连叫好,“侧福晋,您吃多点,胃口好了,人就精神多了。但是其他人心里就不大好受了,如果让十五皇子亲眼目睹这一幕,大概就明白不是后院妻妾给完颜氏一肚子闷气受,而是完颜氏给别人气受。而且还是别人上赶着找气受。
就比如现在,喜塔腊氏已经气到浑身发抖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将我的人弄走,今日还特地过来找我麻烦,她果然不怀好意。”奴才劝她,“福晋,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完颜侧福晋被伤了底子,以后想有孕必然艰难无比,而且寿命不长,您迟早会等到她病逝,何必跟一个患病之人计较。”
“你说得对。"喜塔腊氏努力平心静气,她跟完颜氏这个命短的计较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完颜氏的性子就是这样,她要是跟完颜氏计较,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罢了,她身子根基损了,就算停了那药,也只是于事无补。“喜塔腊氏叹了口气,“我这身子骨可比她好太多了,不愁熬不过她。”于是往后的日子,后院妻妾难得相安无事,对侧福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兰箐箐在努力调养自己身子,大概是因为女主诅咒缘故吧,身子并没有好多少,但因为没有福晋继续下药,她身子没有接着坏下去了,她坚信只要努力调养,以她的灵魂强度,这副身子想断气,大概等女主没了,她都能活着。而且这样半死不活的混着,其他人都不得不防着她"碰瓷'。不过她最近一直练着八段锦,手脚比从前有些力气,估计再过不久,她就能围着院子小跑一圈了。
远比福晋平日里得被人搀扶着才能走动的情况好太多了。原身底子摆在那,就算身子被摧残了,但原身又不是打从娘胎起带来的病症,是后天造成,想要调养起来并不难。
但是这种事就没必要让院子外的人知道。
身子情况正在好转,院子情况也比从前好太多了。她跟十五爷说一声,她这院子的奴才换了个干净,从此院子就完全被她掌控了,至于她身边的人大多是十五爷的人,那正好,她不算计人,还能防着福晋和女主动手。
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兰箐箐还打算等身子好了一点后,再跟十五爷说学下厨,她就能吃到自己动手做的饭菜,反正经常一整天就待在院子里,不做点调养身心的事,就辜负好时光了。
又过一个月,十五皇子受封和硕嘉亲王,后院妻妾欢天喜地。兰箐箐心里也高兴,由光头阿哥的侧福晋摇身一变王爷的侧福晋,她这身份堪比郡王嫡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