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氏有问题?"年氏迷茫,她虽然知道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都不太对劲,但这张氏,她还真以为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背地里搞了什么动作,才不小心弄出一个外室了。
她最在意的郭络罗氏反而什么问题都没有。毕竟以四爷的性子,若郭络罗氏有问题,早就像她们二人一样被四爷冷待了。
李氏笑了笑,“上辈子是钮祜禄氏,这辈子是郭络罗氏,我也算看明白了,有些事情越是争,越是无用!四爷在张氏那里得知我们都是预知后来事之人,都想利用他成为皇太后,你说,若是你被这样算计,你心里慎得慌吗?”年氏久久不语,她信了李氏的话,正因为信了,她心里疲累不堪,“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若是我没有生养四爷的骨血,或是在怀上身孕之前就被四爷得知这事了,四爷会亲自动手解决我们?”
“谁说得准。"李氏脸色沉下来,“至少张氏说了那些话,四爷还留她一命,只要我们别擅自行动,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结果,你要是打破一切平衡,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就是你将我拦下来的原因?我还以为你念及一丝旧人情分。”“自然,若是你闹到郭络罗氏面前,惹怒了四爷,让四爷想起你的不对劲,再迁怒于我,我可真不敢笃定我能忍得了你!至于过往的情分你还跟我提?不过是过去的事了,上辈子你占了四爷恩宠,我难不成还得谢你?”李氏语气沉沉,这些年她挣扎过也释怀过,心里被折磨无数次,但始终都抵不过得知女儿生下一儿一女时的欢喜,她有血脉传承了,她这辈子也算是有了希望,外孙也是她的孙子,流着她血脉的子嗣。有了亲外孙,又有了养子,只要她明哲保身,什么都不想,以弘晟的心胸阔达,应该会在四爷百年后放她们这些庶母出宫吧。到时她养在养子府上,偶尔被女儿接到公主府上承欢膝下,这种日子是上辈子的她无法想象的,她绝不允许有人破坏她的福气。年氏面色颓败,“我仔细养着福宜长大,至少比起上辈子,我的福宜还活着,我这身子慢慢养着,必然长命百岁,就这样也好。”而且年家不会因此没落,比上辈子好太多太多了。正因为上辈子得宠,她才深刻明白,四爷一旦下定决心,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四爷心里的想法,她和李氏都被四爷放弃了,一经放弃,绝无起复可能。“既然郭络罗氏无辜,我找上她也没用了,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年氏扯了扯嘴角,“话虽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还真得出一口气了,不管张氏是出于何种目的将一切事情说给四爷听,她总归是占大便宜的,我不信她会蠢到主动暴露自己,不要一点好处。”
李氏颔首,“别说是你,我晾了她好几年,想必她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吧。”“怎么可能过去。”
两位侧福晋对视一眼,笑之以鼻。
侧院,兰箐箐听说张氏被李氏叫过去后,又被年氏叫过去。哪还不明白李氏和年氏沉瀣一气,对付张氏了。对付张氏都是小事,只要不是对付她就好,都熬到了康熙五十七年,再等三年,便可熬到胜利的果实,这些人再怎么闹都无碍。“侧福晋,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相看三格格的额驸?”月莲作为照顾三格格长大的嬷嬷,对三格格的婚事十分慎重,她不愿三格格抚蒙,但相看京城的额驸也得小心谨慎,女子嫁人无异于第二次投胎,在皇家断然没有女子和离之事发生,即便再尊贵的女子,也有可能遇人不淑。“四爷说这事不必着急。”兰箐箐没想在四爷登基前给女儿相看额驸,康熙帝驾崩那年,她大女儿未满十八岁,与其在四爷还是王爷时匆匆将婚事定下来,不如等四爷登基后,再相看额驸。
四爷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才再三吩咐她不必着急。“但是这事也不能完全不放在心上。“月莲叹了一声,她只觉得迟则生变,“书蕴格格已经在相看人家了,咱们三格格跟书蕴格格一个年纪,太迟也不好。”“她并非皇室格格,不必考虑抚蒙之事,她何时相看人家都好。”兰箐箐不将这事放在心上,月莲见劝主子无用,便不再劝了。奇怪的是,不久后,书蕴格格便不愿相看人家了,找夫婿一事暂且搁置,四爷长大成人的儿女中终究只有二格格成婚。很快到了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崩于畅春园,传位雍亲王胤祺。
有新帝同母兄弟抚远大将军远在西北的支持,以及年羹尧、隆科多等人在京师的拥戴,雍亲王极其顺利继承皇位。
这年很快过去,转眼是新的一年,新帝改年号为雍正,正是雍正元年。兰箐箐翘首以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待年号一改,新帝登基一事尘埃落定。
皇上尊生母德妃为圣母皇太后,入主慈宁宫。她们这些潜邸旧人也该被皇上接进宫了。
在帝王派人迎接潜邸旧人那日,府上奴才一个个情绪激烈,比打鸡血还振奋。
不管是侧院还是偏院,里面的奴才都欢欣鼓舞,等着圣上将他们主子接进宫封做娘娘。
李侧福晋经历过这种事,再来一回虽然也兴奋,但也不似过去兴奋,一一敲打了院里奴才,让他们安安分分各司其职,便继续监督自己养子做功课了。弘昼小脸上满是愁绪,“额娘,我能不能不要练字了,阿玛都是皇阿玛了,我以后是皇子阿哥,皇阿玛就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