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问,没想到他这么心虚,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但是嘴上却逞强地道:“手机给我。”
见谢宴不动,安兰的心坠入了谷底,就在她想说“算了”的时候,谢宴却将手机交到了她的手上。
手机壳的温度穿透她的肌肤传来,安兰才意识到,她正拿着谢宴的手机。
她现在是要查谢宴的手机吗?
可是,婚姻不该互相信任,互相尊重吗?
安兰忐忑地想着,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将手机屏幕滑开,随着解锁界面弹出,她的心跳得更快。
她也不知道她要看什么。
她就是觉得或许能从手机里找到谢宴改变的原因。
安兰机械地输入了谢宴的手机密码,一张女人躺在床上的照片不期然弹了出来,她的血液几乎倒流。
在看清女人的脸后,她愣住了。
那是她的脸。
这张照片她没见过,应该是谢宴偷拍的。
房间是谢宴大四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的房子,屋里的装潢是她那时候喜欢的洛可可风格,华丽而优雅。
她睡在玫瑰色的床上,带着潮红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睡得很沉。
这好像是她和谢宴第一次结束后,她累得不行,洗完澡睡着的样子。
她记得当时是谢宴抱着她洗澡,给她穿的衣服……
安兰想到这脸都红了。
谢宴看着她被手机屏幕映出的朦胧脸庞,跟照片里的样子重合,不同的是,照片里的安兰脖子上带着点星星点点的痕迹,宛如雨打的玫瑰,娇艳欲滴。
见安兰沉默不语,他的心跟着紧张起来。
他碰巧翻到这张照片,就盯着走了会神。
她会不会觉得他跟个痴汉一样?
安兰不好意思再看,赶忙把这张照片划走,她本来想把手机还给谢宴,想了想又鬼鬼祟祟地点开了微信,上下滑了两下,确认没有什么陌生的消息,才把手机重新还给了他。
虽说查人手机是不太道德,但是莫名心定了许多。
都怪谢宴刚刚那副心虚的样子,不然她也不会查他手机。
安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谢宴大晚上不睡觉原来是在翻以前的照片,心中又涌现出了几分甜蜜。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谢宴这两天确实有那么点奇怪,但是都是些“小问题”,不至于上升到那样严重的高度。
是她太杯弓蛇影了。
安兰想到手机壳上的滚烫,对谢宴道:“你手机太烫了,今年一定得换了。”
谢宴正要说话,就感觉黑暗中,自己身侧的床垫陷下去了些,轻柔的兰花香涌入鼻尖。
视线缓了会,眼前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离他很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鼻尖,谢宴呼吸一窒。
他看不太清,但能感觉她正若有似无地贴着他,近到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她的鼻尖。
他听到她心情不错地道:“你这手机已经用了6年,再不换都成老人机了。而且照片可以云存储,不会丢的。”
原来照片的时间能追溯到她大一的时候,是因为他一直都没换手机?
谢宴迟疑道:“万一丢了呢?”
他不清楚六年后的云存储技术如何,至少他那时候很不稳定,丢东西是经常的事情。
安兰枕在谢宴的枕头上,看着他微蹙的眉心,眼中染上了笑意。
他这话说得跟她每年催他换手机时说得一模一样。
他这么在乎她,又怎么会不爱她呢?
安兰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钻进谢宴的怀里,将头埋入他的脖颈间,熟悉的干净气味混杂着一丝陌生的青涩感,跟以往的气息似乎不太一样,但是却同样的好闻。
谢宴任由她抱着,脑子一片混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心里默念着,她要是敢对他做什么,他就推开她。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贴着他的背滑进了他的上衣里。
谢宴直接懵了。
他想到协议书上的第三条。
——如果我老婆想对你做违背第一条原则的事情,请你想办法拒绝履行不是你义务的义务,但必须建立在不违背第一条和第二条的原则之下。
这么晚了,她应该不会突然想让他履行那什么义务吧?
谢宴喉结滚动了下,身体僵得像一根绷紧的弦,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后腰上贴着的那只手上。
突然,那只手抚了下他的腰侧。
谢宴一个激灵,猛地将眼前的人推开,慌乱失措地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说完就翻身下床,黑暗中他连鞋都没穿,期间头磕到了衣柜,疼得他差点没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