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给关上了。
就在他换衣服的功夫,安兰已经把面盛好了。
她又等了五分钟,谢宴才磨磨蹭蹭地出来。
他穿着黑色短袖,下面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见安兰盯着他,他心虚道:“我内裤不小心打湿了,用浴巾包一下,干得快些。”
安兰悠悠道:“内裤湿了就换一条,你把我浴巾用了,我晚上拿什么擦?”
谢宴:“……”
“我现在就换。”谢宴窘迫地往小房间走去。
安兰不解道:“你内裤都在卧室,你跑小房间做什么?”
谢宴的脚步蓦地停住。
安兰看着谢宴折而复返,提醒道:“等会把我浴巾吹干,我晚上还要用。”
谢宴应了声,就进了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过了会,安兰就看到谢宴穿着一条运动长裤出来了,他看了她一眼道:“我去帮你把浴巾吹干。”
“过会吹吧,先吃饭,面快凉了。”安兰将目光从他的运动裤上收回道。
谢宴在安兰的身旁坐下,他注意到她的那碗面里没有葱花,而他的却有。
他忽然想到之前安兰看到锅里的葱花时露出的神情,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她不爱吃葱花。
“你的手指怎么红了?”
谢宴正走神,手就被安兰拉了过去,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的右手小拇指上有个红红的水泡。
“不小心被锅烫的。”他道。
安兰抿了下唇,“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就起身放开了他的手。
谢宴看着安兰离开,又瞥了眼她还剩大半碗的面,心道:他到底是为谁做饭才受的伤?
就算他错放了葱花,她就不能吃完饭再走吗?
他又不知道她不吃葱花。
安兰拿着烫伤膏回来,就看到谢宴垂头丧气地吃着面,右手拿着筷子,受伤的小拇指翘着,跟兰花指似的。
她忍不住笑出声,心里的那点小别扭也烟消云散。
听到声音,谢宴向她看了过来,见她向他走来,筷子上的面条滑下去都没发现。
“把手给我。”安兰道。
等谢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在她的手上了。
安兰低着头给他上药,暖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更显柔和。
殷红的唇边梨涡浅浅的,配上她这套白领装,有种反差萌。
他注意到她胸口挂着的工牌,上面职位一栏写着设计总监,年龄是24。
她比现在的他大六岁。
可是她的脸看起来好年轻。
“Amy。”谢宴读到英文名那栏,不自觉念出了声。
安兰涂药的手顿住,脸慢慢红了,她想起谢宴之前在床上叫她安总监的画面。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谢宴有些莫名其妙。
“我要去洗澡了。”安兰起身道,“等会你吹好浴巾,递给我。”
“……好。”
谢宴说完,想到什么问道:“你剩下的面不吃了?”
安兰把药膏重新装回盒子里,“不吃了,减肥。”
谢宴看着她被裙子勾勒出的细腰,不太理解地道:“你这么瘦,还要减肥?”
安兰听着心情变好,嘴上却哼道:“我要是平时吃得多,也不可能这么瘦呀。减肥贵在保持。”
谢宴想不通本来就不胖还每天饿着的意义在哪,但见她翘起的嘴角,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安兰进了浴室,谢宴把剩下的面吃完,就去卧室把浴巾又拿了出来。
浴巾没湿,根本不用吹。
之前只是他不想光穿着内裤出来的借口。
但是他还是找到吹风机,洋装着吹了下。
谢宴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了,如果零点睡觉的话,只剩下三个小时。
万一她让他跟她一起睡怎么办,总不能还在沙发上装睡。
谢宴想到早上看到的那抹雪白,还有裙摆上的蕾丝花边,摇晃着吹风机的手不自觉地放慢,呼呼作响的热风越发灼热,烫得他嗓子发干。
安兰洗好澡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摸了下眼睑上浅淡的黑眼圈,想到谢宴上车前说的话,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眼膜拆开,敷在了眼下。
不能再熬夜晚睡了。
等忙完了简菲的项目,她就休个年假好好放松一下。
安兰边想边拿洗漱台上的身体乳,目光扫到洗衣机上的灰色男士内裤,刚好点的心情又变糟了。
他今天洗澡,怎么忘了顺手把内裤洗了?
门口恰好传来谢宴的声音。
“那个……浴巾我给你挂门把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