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和神态后,顺带瞧了几眼正在安睡的婴孩,转而问她,“你如何?可有哪里不舒坦的?”
“我没事。“般般总觉得好似许久都没见到表兄了,不自觉语气带上了些撒娇。
嬴政听出她的依赖,抬起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神态温软了不少。姬长月晓得夫妻俩要说体己话,便先出去。内室只有两人,般般立刻张开手臂要抱抱,赢政失笑,将人拥入怀里,“就知晓你当着母后的面不好意思。”
那怎么了!
般般依恋的蹭蹭他,“我好想你。”
“我也是。"他抚摸她的长发,“…你睡得太久。”“吓到你了?”
“嗯。”
她也不清楚自己睡这么久跟那个梦有没有关系,它像梦又非梦,记忆中的孤儿院哪有什么梨树?她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坐在窗边看风景。还有那个看不清脸的少年,瞧着约莫有十七八岁,生的极高,身形倒是跟表兄十七八岁时有些像。
许是她近来老是想现代的事情,这才梦见那些。“我只是累了。“般般弯弯眼睛安慰他,“我要活的长长久久,一直跟表兄在一起,才不会一睡不起呢。”
般般睡了一天一夜,嬴政每隔半时辰便要叫侍医诊脉一次,次次都确定她只是睡着,身子并无大碍,他险些忍不住想将她唤醒,可触及她眉眼间的疲倦,终究止住了手。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嬴政不悦,恨不能缝住她的嘴巴。她自幼说话便没个顾忌,生啊死啊的挂在嘴边,从不避讳。不说就不说。
般般嘟囔着,拿脸颊在他颈窝处蹭来蹭去,半分都不愿与他分离,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索绕在鼻息中,经久不消,也在慢慢的舒缓她有些紧绷的神经。般般醒来,用膳不宜大油大荤,简单的用了鸡丝粥,搭配青嫩的菜心,晚膳后,她看着奶娘哺乳,有些怔怔然。
从云端来一碗熬好的的汤药过来,“王后,温度适宜,您要现在用药么?”这时候的豪门贵女产后基本没有自己哺乳的,哺乳被视为一种体力活、粗活,应当由下人代劳。
且母乳说白了其实是由产妇的血水转化,要哺乳长达数月,也在耗费母体大量的血液,不利于产后恢复。
权贵之女的身子是很娇贵的。
且通常女子会连续生育,哺乳的还要自己来的话,只会让身体更加虚弱,所以稍微有些权势的都会请奶娘。
虽说赢政并没有打算让她连续生育,却也不同意让她亲自哺乳。胸脯有些涨涨的难受,般般赶紧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药是用来停止泌乳的,“要喝多久才能好?”从云已经问过侍医了,这会儿对答如流,“约莫要三个月,停的太急太快亦会损伤身子。”
“您若是憋得难受,侍医说奴婢们可以帮着出一出。”“?“她一愣,狐疑,“何意?是要自己挤出来吗?”从云听了这样直白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点点头。………那算了,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帮自己啊。坐月子的日子倒也不难熬,就是不能沐浴可把人给难受死了,胸口时不时憋得难受,她确实自己偷偷挤了两次,弄完能稍微舒服一点点。完事儿看着那乳白色的奶,她变态一般偷摸自己尝了一口。…哇。
这什么味道啊。
毫无味道。
除了有一丝淡淡的甜和乳香之外,就像在喝水。她口味重,平素喝奶茶,都要加多多的牛乳呢。可这挤出来的奶又不敢给肇儿喝,怕他喝了之后不喝奶娘的,那就麻烦了。“倒了?"她犹犹豫豫。
从云睁大眼睛,不同意,“这可是由王后您的气血转化,颇具养份,怎能轻易倒了?”
般般也同样瞪着眼睛:“那你说怎么办?”让她再自己喝掉吗?好诡异啊!
从云劝她,“您自己一-”
“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某位王后开始闹脾气了。两人各执一词,最后被存放了起来,盛夏时节也用了冰,倒也不会坏掉变质。
到了夜里,前朝下了逐客令的消息就传了过来,牵银服侍般般用膳,疑惑问,“逐客令是针对所有的外客吗?长史大人昔日做过客卿。"他可是外客的代表人物了。
“若是李家举家也被驱逐,永宁公主怎么办呢?”“李斯怎会老老实实的离开秦国。"般般一点也不担心他,“况且赢月嫁给了李由,大王定然不是真心驱逐他。”
端看他如何做罢了。
嬴政前朝事务繁忙,晚膳招待宗臣,没有回来用。用了膳,般般这两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侍医也推荐她每日走动走动,说是卧床不动不好,不利于身子的恢复。
侍医没有说的太明白,但般般自己清楚,这是为了子宫加快收缩,排出产经,帮助肠胃蠕动,躺的久了肌肉和四肢也无力,总的来说还是要下床走一走。走了一小会儿,额头一层热汗。
从云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提心吊胆的,生怕她哪里不舒坦。肇儿夜里活跃,不肯睡觉,用了晚膳般般将他抱过来放在摇篮里,自己在旁边慢慢走动,也可以跟他说说话。
正跟从云说着话,就听摇篮里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啊~”两人齐齐顿时,一同探头看。
他慢吞吞的摆动藕段一般的小臂,一对黑葡萄似的透彻眼睛看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