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并无情爱,更出于我们与楚系的联系,父王忌惮,无论如何您也不会是王后的人选,何况我哥哥天资平庸,不是做王的那块料。”赢月冷静下来,不如说她已经看清局势、麻木了。“你哥哥已经死了,你还要这么说他吗?"韩夫人怨念丛生。赢月自幼便瞧不上成蛟这个哥哥,有何说不得,“若我是个男儿身,也能比哥哥强上数百倍!”
话音刚落,韩夫人胸膛一阵震动,她咬牙咳了一声,霎时间唇角淌出暗红色的鲜血。
赢月的较劲与不甘瞬间吞回嗓子眼,“阿母,阿母您怎么了?"她慌忙起身扶住她,吓得脸色陡然苍白,“来人!快传侍医!!”韩夫人死死攥住女儿的手,“别叫了,院里的人我已经遣散。”“您一一”赢月骇然,不可置信,她似有所悟,一把抓住杯盏,“这酒里…“是我自己下的。"韩夫人抬起手,轻轻抚摸女儿的脸庞,“我儿天资聪颖,无论是学识亦或政事见解都比许多男子要强,生的更是倾国倾城,蒙恬有眼无珠,看不上你,我恨。”
赢月哭嚎出声,“阿母,我对蒙恬并无他意,是骗您的,只因当初祖母希望我笼络住蒙家人,母亲又想要做王后、王太后,我自持美貌,便处处示好他,自傲的想为您们出份力。”
“您这又是何苦啊!您若有个好歹让女儿后半辈子如何活?”韩夫人愣住,哭笑不得,下巴的血混合着泪打湿了衣襟,“你这傻孩子。两人抱着哭了会儿。
韩夫人无力:“嬴政的心好狠。“她血泪齐流,每咳一次,便有更多的鲜血流出,“我不死,他是不会答应你的婚事的,你…你知道我与华阳太后为何最后选了李斯的孩子么?”
“为什么?“赢月抽噎着问。
“并非是李斯得到重用,前途无限,而是我们知道王后的亲弟与李斯的女儿有意联姻,如此一来李家便是王后党羽,嬴政冷血,唯独对王后温情脉脉,你只有嫁入李家,才不会被楚系所牵连清算。”韩夫人紧紧握着映月的衣襟,一对眼眸睁得极大,“儿,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想要你活命!你千万不要糊涂!”
“我……"她说着,喉咙淤塞一大口黑浓的血液,咳的苍白的脸重新涨红起来。赢月拼命的安抚她,哭着要她别说了。
“李由品性端正,骁勇善战,为人粗中有细,会待你好的。”韩夫人抓着女儿的衣服不肯放手,“只一点,你莫要学栎阳与芈良人,你记得你叫赢月,你姓嬴,楚国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无论何时何地,你要站在赢政那边,站在王后那边!”“我记住了,我记住了。"赢月泪如雨下。“还有一一”
韩夫人话已至此,几乎只余下了气音,“你哥哥成蛟的死,与吕相脱不了干系,那樊於期是他的人,若是嬴政亲政罢免了他…你不要放过他,要替你哥哥报仇雪恨。”
赢月如同初生的婴孩,仓皇失措,依恋母亲,“那若是李家势大起来后,成了第二个吕不韦,我该怎么办才好?”
韩夫人提着最后一口气,“你是,嬴姓公主,将你的骄傲重新撑起来。“说罢,她的手缓缓失去力气垂落。
赢月痛哭哀喊。
般般次日起身,听到了韩夫人过身的消息,彼时她正跟楚国公主说话,楚国公主做了婢女装扮一同进宫,跟在牵银与从云身边,被人看着。这消息传来,她有片刻的出神,慢慢跪坐在地上,“这就是命,自作孽,不可活。”
般般面露诧异,很难想象楚国公主会说这样的话,无论是华阳太后还是韩夫人,都是楚国人。
午膳时,承章殿王诏公布,公主赢月赐封号永宁,挪于王太后膝下抚养,并在玉制文书上彻底将其记为王太后与先王嫡出。第二封王诏则是将永宁公主赐婚与长史李斯的长子李由,令其次年五月完婚。
这一举动,彻底将永宁公主赢月与楚系割裂开来,她成了王太后与王后所属的赵系。
般般呐呐不知所以然,打算去问个明白。
到了咸阳宫,秦驹引着她去了议政厅,刚出来就撞见了王太后姬长月,“母后!”
姬长月笑笑,“我是来辞行的,我要回雍地了。”“您怎么又要回去?"般般急了,“您才回来住了不足一月!”“出了些事情要回去处理,况且回来一个月,头疼疲累的紧,若是想我了去封信,"说罢,姬长月微微顿住,“你是要问赢月的事情吧?”般般诚实点头。
“历来公主、公子们与朝臣联姻,都是为了维护君主与臣子之间的关系,我大秦特殊一些,朝臣多为异姓人,有许多并非秦人,所以秦国需要公主与公子联姻,这是传统,亦是手段。”
“给李斯这样的殊荣,是你表兄身边实在没有几个一心向着他的忠臣可用,他就要亲政了,要收拢自己人。”
姬长月安慰她,“不是她,便是你的孩儿,政儿不愿拿你们的孩儿去维系君臣关系。”
这话的潜台词,你是受益方,不要有意见。般般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心里疑惑而已。
没说两句,姬长月离去。
般般望着她的背影消失,转身进了议政厅。“还以为你们要说多久的话才肯进来。”
“你都听到啦。”
般般想起姬长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