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作寺人进宫,岂不是说明秦王的亲兵里有吕不韦的耳目。
他倒不会伤害秦王,但留一双眼睛在秦王身边,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如同苍蝇一般恶心。
“表兄是何时一一”
“一早便知晓。”
嬴政细致的上着色,语气无悲无喜,“从前不说,不计较,是明白相邦并无恶意,他是父王的丞相,并非我的,他也会担心自己被我厌恶,相位不保。”“寡人便也给他一颗定心丸,不计较,装不知晓,他要救他的门客寡人也放任了。“起初他还真没看出来嫪毐与那个人是一个人,上次去雍地,王太后一心想要册封嫪毐为长信侯,他便全明白了。吕不韦的其他作为,嬴政可以不计较,但他要通过嫪毐控制王太后便是作死!作大死!
他就是要抛出封国这块肥肉,看看这两奸人到底还能不能保持一条心!亦或者是说,他们二者从不是一条心。
堂堂丞相也有把握不住人心的时候,被嫪毐反噬,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他没想到的不是嫪毐跟王太后厮混在一起,而是一一嬴政扯唇,露出一个冷酷且复杂的神态:母亲,孩儿给您选择,可千万要好好选。
般般思索,“难怪我不喜欢嫪毐,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怪恶心的。”“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何姑妹会喜欢他啊?“还要封他为长信侯。表妹的这话倒是将嬴政从憎恨中抽离…”
“…善于作戏,装的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我才不信呢。"般般撇嘴,“姑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单单见别人深情就会入迷?我看你父王也挺深情的,也没有见姑妹爱得要死要活呀,嫪毐一定有仁么旁的优点。”
她感觉姬长月虽然没有那么聪明,但也不是什么恋爱脑吧?嬴政无言。
他总不能说实话,说嫪毐能用**转动桐木车轮,甚有伟力,又硬又持久,床上功夫一流吧?
他囫囵扯谎,“他惯会装可怜。”
“奥……般般尬尬的,“那就说得通了,我听说有些女子很容易心软,尤其是对可怜的人,以为自己能够拯救俊俏又脆弱的帅哥于水火之中。”…帅哥?”
“就是表兄这样。”
嬴政面露嫌弃,“我既不脆弱,也不是什么帅哥。”主要是不想拿来跟嫪毐对比。
噢?否认帅哥,否认脆弱,唯独不否认俊俏。表兄显然也是个帅而自知的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越来越爱表兄,明明小时候她更喜爱太子丹的长相,认为他温润如玉,如同翩翩公子一般贵气而又吸睛。现在反而觉得表兄才是俊俏的代名词。
一一嗨呀,这事儿闹的。
她也是个恋爱脑,好在表兄对她很好,她恋爱脑的不亏。“这般盯着我作甚?”
“表兄好看,俊俏。”
般般托腮笑眯眯,“我最喜欢表兄了,若是有下辈子,我还要嫁给表兄。”她抬手给了他一个飞吻。
““嬴政没说话,就是画笔半天找不着怎么画,颜色差点弄混了。“你怎么不说话?"得不到回应,她顿时炸毛了。“下辈子还娶你。“嬴政的嗓音骤然平和下来,如春水荡出碧波,翻转过来的画架上,托腮的少女眉眼含笑,幸福的春光肆意荡漾,她笑的极为灿烂,面颊生出两颗甜津津的梨涡,正望向前方,眼底尽是爱意。“哇,我平素是这样看表兄的吗?我好肉麻呀。"般般也不敢摸,怕弄花了画,凑近嘟起嘴巴吹吹,企图吹干它。
“哎呀…旁人也都能看见吗?"说着说着,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摸摸自己的眼睛。
“怎么?”
“我要控制一下我自己。”
“为何?”
“我这样,岂不是让你很得意?”
…我没有。”
嬴政经常会被妻子的脑回路逗笑,他俯下身,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亲昵的凑在她脸颊边,“我得意了会如何?”
“你得意了就会觉得人家好糊弄,就不把人家当回事了,日后会移情别恋的。”
嬴政很有耐心,唇角含笑,“十年了,我怎的还不曾移情别恋?”般般不确定,“是因为我太漂亮了吧。”
………“他弹了一下她的脑袋。
在她眼里,他竞是这种肤浅之辈?贬他的同时还不忘记夸自己一下。般般痛的捂着脑壳,“你讨厌。”
她不服气,“我也要作画,画出我眼中的表兄。”“好啊,来。”嬴政与她换位而坐,等待表妹的作画。“我不曾听说过你会作画。"嬴政道。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般般摆出不屑的小表情,“不许乱动,坐好。”半个时辰后,嬴政不停被妻子呵斥不要乱动,终于她作画完毕。画卷被翻转过来,嬴政一眼就服了。
只见画上歪歪扭扭的画着一个男人的轮廓,墨汁糊成一团,长发披落,一张尖尖的脸能把人扎死,肩膀宽阔如同小山,四肢长而不协调。黑芝麻的眼睛一边一个,勾起一个邪魅的勾子嘴。嬴政:"???”
般般严肃摸下巴,“我觉得挺像的,若是流传到后世,能卖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