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她脾性是这样,脸皮薄。"夏太后跟着笑。两人没什么好说的,彼此不熟,没聊几句夏太后便让般般去寻炀姜玩要。般般一瞧,炀姜竟将两碗酥山尽吃了。
“不是说要与我尝尝?”
“我随便说说的。“炀姜懒洋洋的躺下,呵呵然不屑一顾。随便个鬼。
般般一巴掌拍她脑瓜子上了,“吃这么多着凉了会生病,你是傻子么?”炀姜没想过会有这一遭,捂着脑袋弹起来,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你、你……你敢打我?”
“我替大王教训你。"般般狐假虎威,皮笑肉不笑的端着笑脸,“好你个公主炀姜,见我为何不行礼?目无尊卑,将你的酥山罚光,再也不许吃!”炀姜涨红了脸颊,捂着头喊破了音,“姬承音!!我跟你没完!”般般作势又抬起手。
炀姜顿时闭上了嘴巴。
一刻钟后。
炀姜跪坐在软毯上,某个人霸占了她的软塌、饮着她爱的饮子,将她剥了满满一碗的干果全吃了。
霸王一般,着实可恨、可恶!
她眼睛圆瞪,却诡异的在这人夸赞干果好吃后,气消失了一丢丢。般般手一挥,“把你的画本都拿出来!”
炀姜”
自己起身去拿了。
其实般般读不进画本,翻开来看也是囫囵吞枣,忧心忡忡,故意欺负炀姜只是借此发泄了一些心中的担忧,恰好从夏太后口中知晓炀姜确实很喜欢她,但背后的原因未知。
表兄让她靠近韩系,一定有原因。
今夜注定难眠,炀姜陪她一同入睡,两人靠在一张床榻上,她倒是睡得很快。
不知熬了多久,般般眼皮起开始打颤,总想着怎地还不到明天?忽的一声沉闷且遥远的声音惊醒了她,听起来像极了战场上的冲锋信号。她立即坐起身,那声音仿佛又消失了。
她彻底睡不下了,干脆推开门帘来到廊下坐着。月明星稀,瞭望台之上。
年轻的秦王登高瞭望漫天夜色。
吕不韦踏上最后一阶,首先入眼的是新王漆黑的衣袍,以及他腰间佩戴的秦王剑,剑鞘的缝隙正在往下淌着黑浓的血液。他负手而立,听见声音侧头望过来,与吕不韦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吕不韦俯首,“臣救驾来迟,还望王上责罚。”嬴政随意一笑,“相父何罪之有啊?又有谁能料到华阳宫变,过了子夜正是歇息的时候,有些人睡眠深潜,梦中被斩杀也是有的。”“王上还是怪罪敝臣了。”吕不韦懊恼,“先王已下诏传位于王上,敝臣自认无转圜余地,奈何贪心不足蛇吞象,实在可悲,可叹!”嬴政在他垂首请罪时褪去了眼底的笑意,目光冷的可怕,“相父说的是。”口吻却深以为然,给他台阶下。
在吕不韦抬首时,嬴政眼底的冷意转换为情真意切,他唉声叹气的解释道,“寡人本想派人到相府求援,相邦乃是寡人之相父,你我是天底下最亲的君臣,寡人并非不信任你,实是宫门前遭遇拦截。”吕不韦忙接话,“王上能这般想再好不过了,先王将王上交付到不韦手中,不韦定全力辅佐王上!”
嬴政笑道,“寡人已见识过相父的才干。”话音未落,沉重的脚步声闯入这场对话,吕不韦扭头一看,来人正是将军蒙骜,他的孙子蒙恬也身穿铠甲步随其后。“蒙上卿。"吕不韦道,瞥了一眼蒙恬。
蒙骜冲他点头,转而冲赢政恭敬道,“王上,犯乱之首已活捉,正压在咸阳宫外。
“那就去看看吧,相父一同。"嬴政主动展臂,笑脸相迎。“要去,要去。"吕不韦俯身,“王上先行。”到了咸阳宫外,兵戎森然,长戈血染,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石板上的血迹经久不消。
吕不韦余光扫尽,看见韩系臣子.…是夏太后的人,对方正在下令盘查还有没有错漏的。
宫门到了。
被压在最首的正是阳泉君芈宸,他肆意挣扎着,“王上,臣是被冤枉的,王上可千万不要被蒙骜所蒙骗,他忌惮臣,要除臣而后快啊!”蒙骜充耳不闻,“王上,据主将陈喜交代,此次宫变的幕后主使正是阳泉君,而阳泉君与华阳太后感情甚笃,还望王上…”嬴政倏然开口打断了他,“哎,蒙将军此言差矣。”他正面俯视阳泉君,唇角微微翘起带笑,“阳泉君虽与华阳太后是姊弟,但他们终归不是一个整体,阳泉君府远在咸阳城外,华阳太后则身居秦宫。”“华阳太后可是寡人祖母,怎会行如此狂悖之事呢?”话音刚落,′哧一-的一声,周遭寂静。
那柄秦王剑震剑挥动,新王压眉深凝,眼里甚至还残留的有些许笑意,陈喜人头落地,滚动两圈,嘴中塞着的白布脱落。那还睁开的眼睛正朝着阳泉君,离他不过一尺。阳泉君吓傻了,目眦欲裂,“啊!!“他发出一声惨叫着往旁边膝行挪动,泥土血迹蹭了他一身都是。
陈喜的热血进射在他的衣领、脸庞上。
年轻的秦王缓缓收剑,俯身靠近阳泉君,“阳泉君与华阳太后到底手足情深,如今被蛊惑犯下这等大罪,若是连累了太后又要该当何罪?”阳泉君惊栗的瞳孔不断颤抖,倒映着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君王,他直觉他不仅仅是因为华阳宫变,更因为当年他带人围堵他,不许他进宫门。此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