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般般:“…好好好,神经病!
不多时正式开席,宫人上菜,般般动筷吃了些许,许是为着规模和时候,许多热菜已经慢慢冷掉,油花漂浮。
越往后的越难以入口。
般般捡着又吃了两口,后面基本插着桃片解闷着吃,吃了两片发着呆将其叠在一处,叠了一颗桃子心形。
秦驹躬身从后间过来,引来无数目光,搁下托盘中的菜色,他嗓音温温柔柔的阴柔至极:
“小娘,太子殿下点的炙乳猪他吃着还不错,让仆送半只过来。”盘子一碟一碟取下来,“此为酱羹,这道酱菜也是您往日里爱吃的,虾饼更是才出锅。”
就知道表兄心里惦记她吃不好呢。
般般登时喜滋滋起来,将果盘放回他的托盘,“那你把这个给表兄。”秦驹弯腰应承着,看了一眼果盘,顿时忍不住笑意迸发,“诺。”炀姜本押直了脖子装作高冷的偷看,看清果盘中的心形桃子,嘴角狠狠抽搐两下,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虽说极少以此形表明心意,可这时候已有不少心形物品,鸡心印章、菱心印章也是有的。
在场人鬼使神差就懂了姬小娘摆的图案是何种含义。栎阳心心里就两个字:腻歪!
两人盯着秦驹带着果盘回去,太子殿下看见果盘稍愣,慢慢的才反应过来,他嘴角狠狠抽搐,耳朵却通红。
炀姜/栎阳:原来王兄吃这一套?!
栎阳心里冒出一分怀疑,要不她也试试?
下一刻自己否决自己。
……算了罢,呃。
其他几位公主早早垫过吃食,因此尽管席间的菜品不尽如人意,倒也不饿,她们象征性动动筷子就放下,端的是维持着公主的高贵自如仪态。唯独姬小娘吃的满口生香,头也不抬,一门心思都放在跟前的好吃的上。连有人叫她都没发现。
牵音撞了两下般般。
般般嘴里咬着一口豆叶蘸酱卷肉片,发觉周遭鸦雀无声,不少人目光投过来。
上首秦王目光示意,望着这边,王后赵姬抬起宽袖掩住脸上的好笑,冲她使眼色。
般般迟疑起身,几下将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大王。”秦王就知晓这小姑娘压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心里还挺惊奇,“寡人问你在食何物?仿佛与宴餐不同,怕不是太子给你开的小灶啊?”般般语塞了一瞬,“是承音央求太子殿下的。”“果然是一条心的。“秦王乐和出声,“你可不用护着他,你们自幼一同长大,情分非同寻常,竞不是寡人能比得上的了。”这话往小了说是吃味,往大了说是暗示太子不孝,底下的人顿时脸色各异。不过秦王并无此意,他只是随便说说,打趣而已,还不等太子请罪,王后含着笑意哼道:“王上知晓便好,政儿可怜,自幼不曾享过亲父之爱,王上要好好补偿他才是呢。”
赢政起身请罪:“父王,儿臣疏忽了,请父王恕罪。”秦王倍觉扫兴,摆摆手,“如此大惊小怪作甚。”他对王后道,“寡人前些日子邀太子一同醉饮,他不胜酒力昏睡一整日,我们父子俩畅所欲言,感情已胜过许多寻常父子。”王后听了这话,嗔怪他一眼,“好啦好啦,太子醉酒之事也只有你这个做爹的才拿出来取笑。”
秦王一挥手,“将寡人跟前这道翠饮寒虾分给太子与承音小娘。”般般忙行礼谢恩,殿内开始有臣子出来说太子殿下情深义重,将人好生恭维一番,马屁拍了无数。
般般坐下,拨弄了一下这道翠饮寒虾,发现它竞然是生腌虾,虾黄十分明显一小块。
牵银为她剥了壳,她尝了一只,弹牙且肉质紧实,带着一股脆甜。吃不了的人只会觉得它腥的不行,恰好般般爱吃这口。接下来王后频频赏菜给姬家,秦王子楚也赏了两道,一时之间,姬修备受关注。
公主赢月顾不得羡慕了,她正对蒙恬翘首以示,上回举办的赛马节他终归不曾去,竞连太子的脸面也不给。
她暗暗骂了句如此自傲,难不成还看不上她堂堂公主?晚宴结束,席散,北宫外没人敢长久驻足,般般跟随公主们一同出来,一眼便瞧见赢月与一少年立在台阶前说话。
那少年姿态恭敬,拱着的手始终不曾放下。炀姜一把拽住般般的衣袖,“你干嘛,站在此处还不够看呢?被她发觉我们偷看她的丢脸,她会发疯的。”
“我又不偷看,我要走了!"般般抽出自己的袖摆。“不行。“炀姜再度拽住她,“你回踏雪轩要经过那里。”“你有疾?"般般实在忍不住,真诚发问。“你放肆!你放肆!"炀姜咋咋呼呼,恨不得跳起来骂她。“再大些声儿,月公主就听见了。”
炀姜被迫闭上嘴,手死死拽着般般,探头探脑皱着眉头瞅着那边,嘴里喃喃自语:“这死蒙恬,他竞连公主都看不上,他要反天了不成。”般般:“万一蒙恬看上的是你。”
“你闭嘴。"炀姜打了个冷颤,看见般般翘起的唇角,她反应了过来,“你故意的,姬承音,你果真胆大包天得很。”
“都是公主宠出来的。"般般无辜,她骂她,她都没反应,只会说放肆。炀姜蓦然脸颊涨红,“不要脸。"谁宠你了!她竞也不偷看了,带着婢女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