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没什么,就说了为何非要打仗呢,说到头来都苦了百姓。”“呵,猫哭耗子假慈悲。“姬长月不屑拂袖坐下,“当日王上要攻打赵国,怎么无人跳出来说打仗都是苦了百姓?”
般般摸摸托盘上的金银珠宝,回过头来,“姑妹答应当说客了?”“答应归答应,我可没说一定做成。“姬长月令人重新传一桌膳食,“我本也支持王上迅速攻打赵国,没想到那东周竟胆大至此,他频频联纵其他诸侯,共同商议攻秦之计!”
她冷笑连连,“胆大包天,自知式微,就该安分缩着!这种时候跳出来做跳梁小丑,真真是欠打。”
般般接不上话,吃着水果一直笑。
好在姬长月也并不需要她接话,她大抵只是需要一个情绪出口,到了秦国都是敌人,后宫的妃子与她有着天然的利益敌对,做不成朋友,子楚跟她说不到一块儿去。
这么一想,就想到了吕不韦。
她转念道,“薛氏安顿的如何了?”
一旁的婢女出声答话,“王后,相邦大人进退得体,已为薛氏置办了宅院,说是待她出了孝期,愿为她相看一个绝不输于姬昊先生的好男人。”姬长月哼了一声,“我当如何,看来吕相畏其夫人之威,不敢收用了薛氏。”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婢女怕姬小娘误会什么,忙好言相劝,“许不是因此呢,王后您想,姬昊先生可是太子殿下的启蒙老师,他的遗孀太子殿下是极为重视的,若相邦不办好了,岂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般般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后,吃完果子揉揉眼睛,困顿道,“姑妹,我困了。”
姬长月听了这话,从善如流摆手,“那你回去歇息罢,对了,这些好东西你瞧瞧有什么喜欢的,尽都带走。”
自然又是一顿撒娇卖痴,空着手去,满载而归。回到踏雪轩,般般研究了一会儿新到手的珠宝首饰,尤其喜爱一条圆珠链子,这时候珍珠是极为珍贵的东西,比金子还要珍贵。这可是一整条的珍珠项链,价值千金呢。
从云为她戴好,夸赞道,“小娘真好看,这圆珠衬得您愈发的白了。”般般是极白的,她的肌肤乃是一种不曾经过一丝一毫暴晒的嫩白,纯粹无暇,因而稍微勒一下便红痕顿显,需要好生呵护。牵银铺好了床出来,“小娘,现在就歇息么?我去打水,您梳洗一番?”“待会儿吧,我不困呢。“般般没回头,只摆了摆手,“对了,把日日春的花种取出来,我要种花!”
从云抿唇笑:“诺。”
牵银一头雾水,方才从甘泉宫出来,小娘分明一副困倦的不行的模样,怎地到了踏雪轩就不困了。
外面热成一片,许是热的不困了。
她忙多添了一盆冰,端进来放置在屏风一角。般般在邯郸时,请了花匠教她如何种花,她还算得心应手。从云将醒好的花种取来,她开始种了起来。忙活了一整个午后,踏雪轩竹林前的土壤里,一个小坑一个小坑水润润的,种子已然播下,只等佳音。
晚膳前,她吩咐从云做些赵国菜色,便滚到床榻上歇息了。是脸上的冰凉的触觉弄醒了她,她半醒未醒的撑开眼皮,瞧见一道模糊的人影,他正在摸她的脸。
“表兄……
嬴政搂住她的腰,“还没睡醒,就要抱了?你今日辛苦了。”“……”她歪歪斜斜的应着,眼皮一翻快要又睡过去,手却不忘记搂着他的脖子,“日日春…我都种了…是邯郸的那些种子。”那些都是嬴政亲手为她挖的日日春开花散籽收藏的。“我看见了。"嬴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困了再睡会儿罢。”般般努力睁开眼,坐起身,“不行,我饿了。”嬴政…”
看来饿了比困了更要紧一些。
摸到了胸前的链子,般般清醒了,揉着眼睛问,“表兄,你看它好不好看?”
“阿母赏给你的?好看,"嬴政细细品鉴了一番,“与表妹甚配,梳个凌云髻则更添美色。”
“凌云髻,凌云髻,你就爱这一个。"般般翻了个白眼,无论他问表兄自己该梳什么头,他都毫不犹豫说凌云髻,可她都梳腻了,他还看不腻,“看了这么久,表兄定然也学会了。”
嬴政听了这话还真手痒了,跃跃欲试,“有何不可?来。”般般:“?”
话都没说,被他拉走了。
只可惜嬴政不大会通头,又控制不好力度,几次弄疼了般般,她捂着脑袋拿脚踢他小腿,“疼,轻些!”
“好好好,我轻些。"嬴政放柔了手,颇有些手足无措。手里的发丝细而柔,如同上好的绸缎,稍有不慎便会从他的指缝滑落,好不容易通顺了,他开始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步骤梳发。只是,在牵银手里仿佛有灵性的乌发,此刻宛若不听话的小兔儿在他手心来回滑着垂落。
般般通过铜镜瞧见他左手手掌裹着的一圈薄薄的白纱,“表兄的手好了么?怎地白纱变薄了。”
嬴政专心梳头,“嗯,侍医有法子。”
“侍医真厉害呀。"般般想起了自己的燎泡与口腔溃疡。过了些片刻。
“好了么?”
“没有,稍等片刻。”
“还没好么?”
呃。”
“好了好了好了。”
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