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眼神晦暗不明。他语调平缓地问她：“所以阿雾，不娶向瑜，我娶谁呢？”林景雾站在书房中央的位置，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像是没有穿衣服般，赤裸的，透明的。
任何一点小小的心思都掩藏不了。
她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对傅京槐撒谎。
看着傅京槐近乎审视的目光，她颤着声音轻问：“就不能……娶我吗？”像是呓语，声音低得让人听不真切。
“你在说什么？”
傅京槐嗓音很沉。
林景雾心尖一颤，仓惶地看着傅京槐。
她生出了退缩的想法，可右脚刚后退半步，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回想起小时候傅京槐坐在自己身旁，教自己读书的画面。还有她生病时，他喂自己喝药的画面。
学写字时，他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自己名字时的画面。还有她被网暴时，他冒雨去酒馆接自己回家时的画面。一重重一幕幕……
林景雾确信，她绝对舍不得将这样的傅京槐让给别人。一想到未来傅京槐身边可能站着别人，她就恨不得去死。所以她褪去了胆怯和懦弱，看着傅京槐，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说一一“我说，你就不能娶我吗？”
“你喜欢她们比喜欢我更多吗？”
“既然宋挽可以，向瑜也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傅京槐眉心紧蹙，并不赞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景雾泪才停没多久，现在眼眶又酸了。一起生活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傅京槐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
即便是她把沈宜欢打了的那次，傅京槐都是温和的，只是语气略微严肃。可他现在一一
林景雾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一想到这一次退缩，未来几十年，她都要面对傅京槐和别人亲亲热热的场景，她绝对不允许。她强忍着满心的害怕和酸涩，扑进他怀里，软下声音求他：“哥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要你和别人在一起。”她泪眼汪汪，惶恐不安：“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但就这一件事，我不可以让步。”
傅京槐一贯温和平静的眸光此刻波涛起伏。他伸手想将人推开，林景雾却抱他抱得死紧，眼神执拗，毫不退缩。他俯视着怀里哭成泪人的林景雾，缓缓开口：“真是这么想的吗？要我娶你，你就不想嫁给别人吗？”
“阿雾，说这样的话，你不怕我罚你吗？”林景雾摇头：“不想，不怕。”
似乎觉得态度还不够坚定，她又补充：“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受什么惩罚都可以！只要你别抛弃我。傅京槐沉默良久，似是在心心里挣扎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抬手在她的背脊上安抚地拍了拍：“不要哭了。”
林景雾还哭。
傅京槐一脸无奈：“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说：“我答应你。”
林景雾还准备嚎啕大哭的，这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地看着傅京槐。他叹口气，指腹在林景雾脸颊上抚过：“是我平时照顾你太过，才养成你这么依赖的性子，这样我还怎么忍心拒绝你呢。”林景雾像是被什么惊喜砸中，从抱着他的腰变成搂紧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
傅京槐将人抱了满怀，感受着怀里的馥郁香软，还有她因为情绪激动后仍在发颤的背脊，闭着眼收紧手臂。
心里有过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这还不够。
傅京槐唇瓣紧贴林景雾的耳侧，在她耳边轻声说：“阿雾，我们只是试一试，若是你不能让我喜欢上你，那我还是会和别人联姻的，知道吗？”林景雾微微一僵，但很快就点头，在他怀里鸣咽着保证：“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不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