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阿姨们送给沈宜欢。
沈宜欢本人乖巧可爱,从来不摆架子。
不像林景雾,总打着傅京槐的招牌作威作福。
她不会去烦傅京槐,只会在他周末空闲的时候,央他给自己讲题,当然如果傅京槐拒绝了,她也不会纠缠。
十六岁的年纪,沈宜欢已经学会了见好就收,待人接物很有分寸。
她一句题有点难,傅京槐就给她请了单独家教,据说是个很有经验的名校高材生!
所有东西一式两份,给林景雾的副卡,傅京槐也给了沈宜欢一张。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
沈宜欢在曦园生活得很惬意,偶尔还会和保姆阿姨一起做小饼干小蛋糕。
她会将最成功的那份送去书房和傅京槐分享。还会时不时邀请林景雾和她一起。
同林景雾的自私、小肚鸡肠、不识趣相比,沈宜欢善良得像个天使。
渐渐地,傅京槐待沈宜欢比待林景雾更加亲厚。
林景雾犯错时,傅京槐不是罚抄书就是罚面壁思过。而沈宜欢不小心打碎花瓶,他不过一笑了之,还温和地关心她有没有被碎瓷片划伤。
沈宜欢住曦园的那些天,林景雾几乎崩溃。
佣人从傅京槐对两位小姐的态度里琢磨出了什么。大家虽然表面不提,但心里都清楚,沈宜欢说是做客,但大概率是不会走的。
没听沈宜欢爸妈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把这里当自己家,没事多陪陪表哥,想爸爸妈妈就打电话。”
呵!
想爸爸妈妈就滚回去!打什么电话!
深夜,林景雾咬着被子无能狂怒!眼泪流了一银盒,依旧没有什么办法。
沈宜欢待的时间越久,林景雾越慌张。
她再不济,亲妈的名字里好歹有个周字。
自己再讨傅京槐喜欢,也不过是个外人。
是事就有轻重缓急。
是人就有亲疏远近。
时间久了,佣人开始拿两位小姐比较。
沈宜欢可爱乖巧,林景雾刁蛮任性;沈宜欢好歹和傅京槐有血缘关系,林景雾名不正言不顺。
她们偷偷议论林景雾什么时候被送回孤儿院。
本来就只是寄养,林景雾可没上过傅家户口本。
这一偷听,直接给林景雾吓出个高烧不退。
偏偏该死的傅京槐那几天回淮序汇报工作了,等他回来时,林景雾已经受了好一段时间的冷待。
那天她想吃小蛋糕,下楼时住家阿姨没一个招呼她,她让人给她准备饮品和甜点端去花园。
阿姨听见后笑着说:“林小姐,宜欢小姐在花园和同学聚会呢,您现在过去恐怕不方便,要不等会儿我把点心端去您房间吃行吗?”
林景雾眼圈瞬间红了。
看着前后好几个阿姨,没一个帮自己说话,她想发作,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哽咽了下,转身愤懑地回了房间。
一直到傅京槐到家,林景雾还躲在被窝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起初是哭自己被阿姨欺负,后来是哭自己命苦。
换做平时,那些阿姨敢这样和她说话,她一定把人远远撵出曦园,但现在她根本不敢惹事。
傅京槐照例给两个妹妹带了礼物。
沈宜欢的那份,让佣人先收了起来。
他拿着给林景雾的那份敲她的门。
林景雾本来就被‘可能会送回孤儿院’这个猜测吓到,乍一见到傅京槐,一时间不舍、不甘的心情通通涌上心头。
听见他的声音,她披散着头发,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穿着白色睡裙,赤着脚,就这么飞扑进傅京槐怀里,大哭不止。
开门的阿姨被她吓了大跳,心里嘀咕着林小姐越来越不懂分寸了。
要知道傅京槐平常对人虽然宽和,但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他,更别提抱着他哭了。
他养林景雾多年,也不过是安排人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心情好的时候陪她说说话,打扮漂亮带出去参加聚会。她存在的作用就像一个真人版的芭比娃娃。
阿姨们并不觉得林景雾有多重要。
最起码有次她看见林小姐在花园秋千上睡着,外面已经开始吹风,隐约要下雨。但先生看见,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回到书房忙自己的事去了。
林小姐和傅京槐的相处,说好听点是兄妹,说不好听的,林小姐不过是傅少的一个宠物。
至于拥抱,那是从来没有过的。
傅京槐心跳平缓,并没有因为林景雾飞扑过来时站立不稳就接住她,更没有上手搂的意思。
但也没有推拒。
他任由林景雾挂在自己身上大哭,表情很是平淡。
阿姨知道傅京槐性格,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把林景雾拉开时,她自己想起傅京槐的规矩,忙不迭松开他。
林景雾抹了抹自己满脸的泪,抬头牵强地朝傅京槐笑,问他累不累,工作顺不顺利,绞尽脑汁做出一副乖巧妹妹的姿态。
她学沈宜欢,别扭又心虚。
傅京槐表情很是平静,既没有因为她的大哭感到诧异,也没有因为她小心翼翼的讨好而感到欣慰。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