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傅京槐逼近的脚步,一下下发紧。
许清嘉磕磕巴巴地朝傅京槐解释,今天部门聚餐林景雾喝了酒,他送她回来,本来不打算久留的,但醉酒的林景雾十分难缠……
话说到一半,许清嘉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傅京槐的表情正在一点点变冷,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对方。
房间里传来林景雾细碎呓语。
傅京槐抬步往房间去,只留下一句,“这里不需要你了,请你离开。”
全程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
许清嘉怔怔的。
他对林景雾的家庭关系多少有些了解,她是孤儿,七岁时展露了音乐方面的天赋,受到了傅家资助,后来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和发展,被寄养到傅家。
傅京槐他也听说过,是出了名的温润有礼。
但他刚才分明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没来由的敌意。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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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嘉大力拉开包厢的门,脸上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恼怒,瞧见门口的两个人后,又变成了错愕。
他和林景雾刚因为网上的事吵架。
转眼就看见林景雾名义上的兄长,说不尴尬是假的。
许清嘉快速收敛好脸色的表情,礼貌朝对面两人道:“傅总,您这是?”
傅京槐长腿一迈,越过他进入包厢。
走近才将林景雾的穿着看清,黑色吊带小短裙,散开的裙摆堪堪遮挡住臀部,细细的腰链从肚脐向下延伸,又从腿根蜿蜒而出,垂坠在大腿上。
短裙下的身躯极具诱惑。
他立在矮几前,盯着人看了几息,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后脱下大衣,俯身将林景雾牢牢裹进大衣里。
许清嘉几次想要出声,都被赵简拦住。
赵简恪尽职守,抬起胳膊礼貌又不失强横地将许清嘉拦在外面,语气公事公办:“许同学,我们傅总要送林小姐回家,您这边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借调一位司机过来送您?”
许清嘉没想到傅京槐身边的一位助理竟然都认识自己,微微愣住,半晌才道:“不用。”
赵简预料之中,淡笑着朝对方颔首,示意对方离开。
许清嘉迟疑地转身离开。
赵简目送对方走远,回头看见傅京槐要抱人的动作,语气略急:“傅总,要不另找服务生来抱林小姐吧。”
傅京槐的腿在十年前受过重伤,虽然已经治愈了,但总归要好好养着。
傅京槐没理赵简,稳稳将林景雾抱起。
“回曦园。”
赵简赶忙走在前面为两人开路。
曦园是傅京槐在外置办的房产,但他很少过去,更多时候都住在离公司较近的公寓里。
林景雾清醒的时候都一向不老实,喝醉了更别指望她能安静。
几十米的路程,她好几次想挣开傅京槐给她裹上的大衣。
傅京槐步伐沉稳,硬是将她死死摁住。
迷迷糊糊间,林景雾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但就是醒不过来。
挣扎的幅度渐小,猫儿般乖乖地往抱她的人颈窝蹭。
淮序的雨淅淅沥沥,林景雾被人抱着,脑袋摇摇晃晃一片混沌。
一直到进电梯,出会所,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个激灵,才有了短暂的清醒。
傅京槐侧身挡住凛冽冰凉的风和雨,垂眸只见林景雾懵懵地从大衣里探出半张脸。
水润的眼睛看看四周,又看看抱着自己的傅京槐。
呆愣着。
夜风冰凉,但傅京槐的怀抱很暖。
林景雾忽而记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眼眸含泪,满脸委屈地将傅京槐缠得更紧。
傅京槐低头和她对视,眼神不见温情。
赵简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为两人将伞撑开。余光瞥见林景雾纤浓有致的小腿,但不敢多看,几乎是下意识转开了视线。
风大雨大,饶是赵简尽心尽力为傅京槐打伞,傅京槐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水汽。
但林景雾被护得很好。
黑伞下,林景雾可怜兮兮。
无限的委屈像是要将她淹没,她无声地凝视傅京槐,喉头哽咽。
傅京槐将人放进车里,为她系上安全带,抬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表情似笑非笑:“阿雾,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怎么委屈成这样?”
林景雾丝毫没有意识到傅京槐此刻看她的眼神有多奇怪,意料之中,还带着怜悯的意味。
她只知道为他撑腰的人回来了,浑身酒气、倦鸟归林般朝傅京槐怀里扑去。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