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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臻老大不自在,转头迎上黎晓檀的目光,立即搬救兵般用公筷把鱼肉又送了出去:“黎小姐,您是客人,多吃点。这道鱼别看不起眼,是家里大厨的拿手好菜呢。”
黎小姐忽然起身,说道:“哇塞,是吗?我要去向厨师讨教一下。”
说完慌不迭溜了。
夏幼臻诧异地望着她的背影,回神时,秦令川的鱼肉又伸到了她眼前。
这次不是悬在半空了,而是直接放到了她碗里。
看样子,不吃是不行了。
她张口含住,根本没咂摸出滋味,就道:“好吃。”
吃完她也忽然起身,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怕黎小姐不熟悉。要不,也给你上几道开胃的菜吧。”
说完也一溜烟跑了。
一顿饭,一桌子人全被他搞跑了,就剩他一人。
秦令川不屑一顾地笑了声,拿起酒杯呷了一口。
他本来以为,三个人相安无事地住在周家老宅,住也就住了。周沅离竟然敢假戏真做,要跟夏幼臻订婚。
他握着酒杯的手略微用力,玻璃碎裂在他掌心。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夏幼臻到了才知道,黎晓檀根本没来过。
也是,她大概只是觉得气氛不对,找借口先离开。
幼臻打算去客房找她,毕竟一顿饭吃得只剩一个人,着实有点不太礼貌。
主楼这座三层的建筑,二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东西各自有几间客房,私密性极佳。
夏幼臻刚转过楼梯转角,秦令川突然出现,劈头盖脸一句:“你不许嫁给他。”
夏幼臻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正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秦令川单手一撑,按在墙上,挡住她的去路。
夏幼臻只好迎视他:“为什么?”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是我的谁啊,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秦令川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握,掌心贴着掌心,将她握拳背在身后的右手游移到自己的下腹:“我是你的谁?你要不要问问我肚子里这个!”
她十分清楚,要嫁给周沅离的身份,是她夏幼臻;而肚子里的崽子是姐姐的,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秦令川亦十分清楚,她自欺欺人,不肯认回夏幼臻的身份,就是不肯负责,不肯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用夏若真的身份,她就可以再嫁,她就可以和他划清界限,毫无瓜葛。
强硬地将她拽到东头走廊,秦令川不由分说压上来,一手精准钳住她的下巴,薄唇欺上她的红唇。
夏幼臻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踉跄着被逼到墙角。
眸中锐利的寒光在这暗夜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更加逼人,周身戾气自内而外散发,将她全身笼罩,他的吻很凶,很不讲道理。
夏幼臻挣扎出双手,用尽全力去推他的肩膀,秦令川另一手有些粗鲁地将她手腕扣住,举过头顶按在墙上,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夏幼臻猛地左右摇头,怎么都摆脱不了他的桎梏。
她抗拒他的体温,抗拒他的感情。
他粗重的喘息暴露了压抑克制许久的嫉恨。
上唇被泄愤般咬了一口,秦令川终于放开她,双臂撑在她两侧。
薄唇抿成一道苍白的线,鲜血的红格外显眼。
夏幼臻甩了他一耳光,瞪着他:“大哥,请自重!”
秦令川冷笑,阴森森地,比那被窗格分离的破碎月光还要冷:“大哥?”
“是!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呵,是吗?”秦令川攥住手腕,指节用力,“你不是不肯承认你是夏幼臻吗?你要做夏若真,那与我订过婚的也是这个名字。你依然是我的未婚妻。”
秦令川用大拇指将唇间鲜血抿去,反手给她红唇再添一缕红艳,夏幼臻又被衔住,排山倒海的激吻几乎要将她淹没,唇齿间血气腥甜。
夏幼臻气炸了,抽出手再甩一耳光,比方才还要响。
秦令川危险地凝起一侧嘴角:“你打我上瘾是不是?你打我一下,我亲你一下。”
夏幼臻悬在半空的手不敢动了,喘着气死瞪着他:“你疯了吗?这是在走廊里,随时会有人过来。”
“我就是疯了,在这个家我说了算,谁敢出来说半句闲话?”
秦令川与她额头相抵:“从今以后,不许你叫我大哥。”
他低下头,极珍重地、观察着她的态度,留足她反抗和拒绝的时间,然后深情地吻了上去:“这个吻的感觉,和那天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