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却挡了半步:“不劳夏小姐费心。”
“陶北!”秦令川一出声,陶北撇了撇嘴。这女人都把东家害成这样了,他还非得护着。
陶北自讨没趣地把人交到幼臻手里,到门外去等黄医生。
秦令川悄无声息站直了身子,左手也从腹部拿下,唇角艰难凝起一抹笑:“怎么还没睡?”
不知他伤在哪里,一时也不敢乱扶。
幼臻坦白道:“我在等你。”
她又走近他一步:“伤在哪里,我看看。”
秦令川有些欣喜:“你在关心我?”
“我……”幼臻别开目光,落在他的小腹。
“没什么的,都是陶北小题大做,硬要扶我。皮外伤罢了,擦点药就好。”
幼臻一点没有算计和虚伪地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
秦令川忽然把人紧紧抱住,幼臻兜身围绕他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萦了满怀,那夜抵死缠绵过后,她也是这样贪恋着、探寻着他的味道。
她抱着他的西装,想要永久标记这个男人的气味。
而这样的味道重新围绕,她却不敢占有了。
秦令川:“我说过,永远都不必跟我道歉。”
只要你能重回我身边,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在意。
秦令川故作轻松:“这些人,贪婪成性,只是想多抢我点股份罢了。你别多想,你在我这儿,他们不敢动你。”
他养尊处优地长大,身体何时承受过这种程度的伤痛。饶是如此,也不肯将她交出去。
明明是她背叛了他,他却连一句责怪都没有。
为什么当初他要抢秘方,如今又将自己手里的股份拱手让人?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因?
秦令川双臂收紧,似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幼臻两手微攥成拳,犹豫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回抱住他。
他的心跳好快,呼吸有些乱,轻抚在她背后的手松了又紧,幼臻突然反应过来他在受着痛,余光往下一瞥,他裤管下竟洇出血迹。
“秦令川你!”幼臻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我看看你的伤。”
刚才冲着腹部那一拳,着实有些狠,此刻他也有些心慌,下腹竟隐隐有下坠的感觉。
他不舍放开她,手臂仍搭在幼臻肩上,重量却撑在右边的墙壁,右手撑着缓缓回屋。
刚一沾床,秦令川泄出一声轻哼:“嗯呃——”。
幼臻胡乱去解他的腰带:“是腹部,腰部,还是大腿受伤了?我先给你止血。”
触手却碰到了厚厚的绷带,幼臻一时顿住,秦令川趁这空当忍痛按住她的手:“你别看,会吓着你的。”
血腥味渐浓,幼臻有些强硬地挥开他的手:“我也学过医的,我不怕,你快告诉我是哪里在流血。”
走廊上脚步声响起,黄医生适时赶了来:“别动他!”
方才路上听陶北说的情况,恐怕是动了胎气。
一见幼臻就在这儿,黄医生也压不住心里的火:“东家有孕了,夏小姐就不能心疼心疼他?别老气他了行不行!”
下身满是血,方才不觉得,此刻幼臻在侧,他很有些难堪。
秦令川断续说道:“我没事。你乖啊,去休息吧,别看,唔——”
黄医生一手探上他的小腹,秦令川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
她被赶了出去,六神无主地下意识呢喃:“他,有孕了?”
走廊尽头,周沅离的身形隐在灯影下,随着他一步步向前走来,脸上的阴影逐渐放大。
他双手插兜:“你都知道了?”
“师哥,这是真的吗?秦令川他怀孕了?以男子之身,有、有孕了?”
周沅离挑眉,俯身在她耳侧,用一种极为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他现在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可见他对你姐姐是多么刻骨铭心的爱。”
“两个月?”幼臻惊诧地瞪大双眼。
“是啊,医生的产检报告上都有,我看过了,要不也给你一份看看?”周沅离皮鞋脚跟着地,晃了晃脚尖。
是了,当然不会是四个月,那晚他被下了药,完全是被动的,又怎会为了她情动承孕。
孩子当然是姐姐的。
这孩子如今是遗腹子,也是秦令川和姐姐之间仅存的联系,他当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