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的平安符。
正是她当年为哥哥求来的那一枚。
上次闻墨曾说,或许总有一天自己会死于一场“意外”。她执意将这枚平安符塞进他手里,说它会保佑他逢凶化吉。
可她没想到,这么些年,闻墨居然一直将这枚平安符随身佩戴。“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梁怀暄把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一遍遍抚过她的长发,声音温和而笃定,“你哥哥,绝不会让你失望。”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破开浓雾的第一缕光。岑姝在他怀里点点头,声音仍带着哽咽:“谢谢你,谢谢你怀暄哥哥。”“…“梁怀暄却无法领受这句谢。
“对不起。”
岑姝有些茫然地看他,却蓦地怔住。
不知何时,他镜片后的眼眶早已通红。
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诺宝。”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岑姝摇摇头,“你没有错。”“不,我有。”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让你承受这一切,是我无能。是我次次去了伦敦却不敢见你,是我问心有愧,是我以为你说没我也很快乐也信以为真,是我以为你离开我也照样可以过得很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眼中的痛楚几乎要溢出来,“诺宝,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以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不必和他订婚。”梁怀暄很清楚,她答应订婚,一是为了获取闻墨的消息,二是迫于渣甸山那边的压力。失去了哥哥的庇护,她别无选择。岑姝望进他的眼睛。这双深邃含情的眼,也曾一次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而此刻,他正深深凝视着她。
“我没得选。"岑姝看着他,忽然轻轻一笑,“就算现在和你结婚,结局依旧是三败俱伤。你和他的亲缘关系是永远抛不开的枷锁,我不愿意做这个罪人。”听到她拒绝的话语,他的心笔直地向下坠去,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岑姝问了那个她想了很久的问题:“怀暄哥哥,如果我不愿回到你身边……你会怪我吗?”
沉默在车内蔓延,良久。
梁怀暄再次轻启薄唇:“岑姝,如果你曾短暂地爱过我,哪怕只曾因我而感到一丝快乐……哪怕只要存在过那么一瞬间,于我而言,便已足够。”岑姝听到他的话,好不容易扯出的一抹笑,嘴角却再次控制不住地向下弯去。
在伦敦的那段日子,岑姝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困在原地,走不出来。虽然当时做出了自认为最理智的决定一一提出分手,不让任何人为难,可生活并未因此变得更好。
她依然能断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她也知道他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比以前更加疯狂地工作,甚至逢年过节,也不再回港岛。
有时候岑姝会想,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每个人都该向前走了。
简单地宣泄完情绪,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抽出一张湿巾,慢慢擦拭脸颊。梁怀暄沉默地看着她双手捧着水瓶,小口小口地喝水,纤细的手指上空空汤汤。
他想到了那枚在伦敦时送她的钻戒。
那时他们还满怀憧憬地计划未来,既然她喜欢在世界的尽头被求婚,那么他一定会去做,一定会完成她的心愿。
可谁又能料到,幸福竞如此短暂。
短暂得,仿佛他也只是做了一场美梦。
梁怀暄最后悔的还是几年前的那天。
猝不及防的,毫无征兆的新闻铺天盖地,不是一家媒体,而是十几二十家同时发难。
他们像是提前排练好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第一时间着手处理舆情,又要赶去见她,却突然接到黎清姿旧病复发的消息。
他先回家一趟,却被梁晋鹏关进了书房里。无比荒唐。
那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遭到如此对待。
而同一时刻,闻墨召开了发布会。
除了明确支持妹妹恋爱自由之外,更直言"选谁全看他妹妹的心情,谈一个还是两个都不算什么"。
可当他终于脱身,匆忙赶到她面前时,等来的却是她平静的分手。梁怀暄怎会不懂?
他比谁都清楚她骨子里的感性与善良,表面娇气,实则最会为他人着想。她不愿他做无谓的牺牲,不愿他真的与兄弟反目,更不愿他成为整个家族眼中的"罪人”。
可最后风口浪尖对准的却是她。
他再也无颜面对她。
漫长的日子里,愧疚日夜啃噬着他,每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就会惊醒。他成了众人眼中最体面的赢家。
风光依旧,衣冠楚楚一一
却永远弄丢了最爱的那个人。
梁柯越醒来时头痛欲裂,昨晚的破碎画面断续涌入脑海。他费力地睁开眼,却看见窗边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脸色一沉,哑声问道:“她呢?”
“她一晚没合眼,刚在车上睡着了。”
梁柯越皱起眉:“谁的车?”
“你说呢?"梁怀暄转过身,目光冷淡地扫过他。梁柯越几乎要嗤笑出声:“需要我提醒你吗?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梁怀暄听到′未婚妻'三个字之后,面色有一瞬间的冷,他点点头,“很快就不是了。”
梁柯越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