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宜人。
“确定这样没有任何问题吗?”
冷不丁的声音响起,身着粗布麻衣裙的楚秀儿,抱着双臂,站在屏风另一侧,看着沈衍舟起身整理他的衣襟。
“痕迹自然是有的,不过自然就行了,事后黑锅扣到幽冥教身上,不会有人怀疑。”沈衍舟淡淡道。
包括春潮在内的所有人,所喝的酒液中都掺杂了一种名为胭脂息魂散的迷药,连武道高手也会悄无声息地中招,难以察觉。
事后不昏迷个两三天是醒不过来的。
而这种迷药,向来是出自幽冥教之手,以沈衍舟目前的手段,自然是搞不到的。
但……伏玉盈作为南疆圣女,有的是手段找到,她之前现身于天机斋能嫁祸给元始魔宗,自然也有手段嫁祸给幽冥教。
“当然,最重要的痕迹,还是幽冥之息。”沈衍舟看了眼楚秀儿,似要确定。
楚秀儿轻哼了声,自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白玉瓶,随着瓶口打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暗气息,便似一簇炸开的烟火般,倾洒在了这间房屋中,连气温都瞬间下降了许多,仿若来到了幽冥烈狱。
“幽冥之息虽然难寻,但以小姐的手段,找到并不难。”
她微扬纤秀下巴,语气略带傲然。
“以幽冥教那群人的作风,把镇妖王世子掳走,如果不留点痕迹趁机扬名,那可不是他们的习惯风格……”沈衍舟微笑。
说话之间,他自怀里取出了一张早已备好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隐月山,不归林,沈惊霄亲自来见。”
“走吧。”
做完之后,沈衍舟率先推开后窗,朝着里屋外的墙垣跳去。
楚秀儿很快也跟随在后,此刻早已过了丑时,外面的楼阁虽隐有灯火传来,但早已不复之前的热闹。
不远处的巷口里停着一辆披挂缟素的马车。
大乾帝都城门开启时间素来较早,基本都定在寅时一刻。
开禁前若是犯令,则会被巡逻卫、打更人盘查,轻则笞打,重则入狱,唯疾病、生育、死丧可例外。
为了安然躲过巡查,沈衍舟早已和伏玉盈商量好了,以罗浮云窟在帝都多年的经营来讲,想在这两天弄出回乡丧葬一事并不困难。
满是缟素的马车中,沈衍舟见到了乔装打扮的伏玉盈。
不同于之前的清媚模样,她换了一种温婉风格,姿容也变得普通秀丽,头戴缟素,披戴孝衣,倒有几分说不出来的韵味。
“离京这一路,你我假扮夫妻,我如今的身份是京中富商李家的媳妇,林清婉,而你则是李家病秧子少爷李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因此染上了花柳病,此行返乡,是为了安葬病逝的祖母……”
伏玉盈坐姿端庄,看着进入马车中的沈衍舟,特意叮嘱道。
“花柳病……”
沈衍舟轻轻扯了扯嘴角,感觉她这是故意为自己找的人设,有点意有所指。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离京之后,这身份也几乎用不上。
“沈公子记住没有,可别出差错了。”
伏玉盈明眸盯着他,显得很认真。
毕竟是“掳走”镇妖王世子这等大事,稍有不慎,便可能为她身后的罗浮云窟带来灭顶之灾。
沈衍舟轻轻点头一笑:“为夫记住了,娘子。”
伏玉盈一怔,入戏这么快,还是故意占自己便宜?
“秀儿,给沈公子易容化妆,另外气质方面的话,也不用刻意去学,城门处的巡逻卫、打更人也几乎看不出什么来。”
她没太在意,继续吩咐道。
楚秀儿的易容之术,堪称一绝,她脸上那块“妈生”胎记,根本看不出是化妆上去的。
在楚秀儿为沈衍舟易容改面的同时,伏玉盈则是从袖口里取出了两只蛊虫,一大一小。
外表形似花蝴蝶,翅膀极为美丽,散发幽光,图案蔓延形似一株奇诡的张开枝桠的虬结老树,扎根出无数根须。
“这便是舍芜蛊。”
“不过只有七品层次,顶多能维系三天时间。”
伏玉盈解释道。
沈衍舟自然知道这东西,为了保证此行的安全,他特意和伏玉盈提及过。
“三天时间也够了。”他点了点头。
伏玉盈也没有再说什么,随着素手一扬,点点晶莹辉光洒落,那两只蛊虫便受她控制,一左一右地飞向两人。
一只落入她掌心,张开口器啃咬一下,另一只则是落向沈衍舟手上,同样咬向了他,下一刻便有奇异的微凉气息融入其中。
感觉到略微的刺痛,随后沈衍舟心中便浮现一种莫名的奇异感觉。
他和眼前的伏玉盈之间,像是多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默契,甚至莫名亲切起来。
两人好像是此生立誓要共同白首,走遍天涯海角、生死契阔的恋人。
“这就是同生共死的感觉吗,倒也挺有意思的。”沈衍舟笑了笑。
伏玉盈垂了垂眸子,压抑住心中的那丝奇异感觉。
同生共死本身只是表象,更深层次上讲,实际上是让两人灵魂更为契合,从而达成某种“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