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手都能判断下一秒要做什么时,战术就成了没有没有用的东西。面对眼前的自己时,六道骸完全抛弃掉战术,以本能和实时反应,单纯以战术攻击。
上一次他这么干,还是在和泽田纲吉的战斗里。泽田纲吉……
六道骸扶着脑袋,他有点想暗骂泽田纲吉为什么这么能惹男鬼,浑然忘记了眼前被他cue为'男鬼'的人是自己一一在接收到记忆后,二周目的骸脸色相当难看,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几乎凝结成了杀意。【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拿茫然无知间爱上对方的自己做载体,去复活另一个已经死透的人?】当这个念头蹦出来的刹那,六道骸很清楚自己误会了什么,但他并没有想和骸解释的念头。
因为巧得很,他也对泽田纲吉窝着一肚子火,对′眼前的自己'′更是没有一处看得顺眼,双方都撞彼此枪杆上了,因此在幻术免疫的情况下,不约而同地开了人间道准备肉搏。
但记忆仍如雪花一般飞来。无论是爱,还是恨,交织缠绵。“Kufuf.….不要在我脑袋里想他。"骸说,“我会杀了你们两个。”他闭上眼,打算想点别的,但他发现自己想起来的每份记忆都和那个人有关一一这让他的火更大了,尤其是他在知道泽田纲吉只剩下一个时,那一瞬间强烈的反应,让骸只觉得荒谬。
当连上六道骸的记忆时,骸的第一反应是,他是对泽田纲吉有所好感,但他绝不可能这么去爱一个人。
不单单是记忆,他的思绪很少这么混乱,甚至是嗡嗡作响一一有个声音说:这不是你,六道骸,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术士,被所有人都恐惧的魔鬼,你很清楚人心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荒诞而毫无理智的行为。但是另一个声音说:这当然是你,六道骸,你为他失去分寸的时候还少吗?无数的思绪在他的脑海里杂糅,上一次他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刚刚继承轮回之眼时,但上一次,那些嘈杂紊乱的记忆和情感与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他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慢慢独自消化那些复杂的思绪。骸抬起头,但六道骸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面对随着战斗烈度加剧而进一步加剧的人格交融,来自最初时间线上的六道骸低低笑着,凝视自己那只血红色的眼睛,玩味地讽刺了一句话。他说:“Kufufu,我想我们应该都诚实一点一一你是在恨他,还是恨他爱我超过你呢?”
骸反讽说:“我恨不恨他不要紧,那是我和他的事情,我自然会找他慢慢算帐,但在这之前,我才是他的初恋。”
六道骸脸上轻描淡写的微笑瞬间绑不住了。他拉下冷脸,直接向自己砍了过去。
另一边,新大陆上,玛蒙的态度会更直接一点。客观来讲,芷并没有在新大陆呆多久,在她离开后,库洛姆由于糟糕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暂时被看管起来,并同意和彩虹之子们一起留在新大陆。而就在两个六道骸打得热火朝天时,玛蒙直接踢开了日辰基地的会议室,对留下的reborn和风质问:“喂!你们两个收到记忆了吗?”风摇摇头,reborn问:“毒蛇,你收到了什么记忆?--这个态度应该不是Giotto当时提给给每个人,来自他视角的记忆吧?”确实不是,玛蒙极少见地甚至没有反驳毒蛇这个称呼。他紧紧地盯着reborn,言简意赅:“在打败白兰后不久,泽田纲吉复活了彩虹之子,从他自己仅剩不多的生命和灵魂中抽了一部分为代价--reborn,你最好先做个心理准备,我担心你恢复记忆时会出事。”玛蒙觉得现在事情现在已经要炸锅了。
但是事实上,事情可能还不够乱。
因为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第一个到达并盛的,不是守护者和巴利安,是活着的那个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