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把目光轻轻往下瞥过,看着泽田纲吉的胸口,回避了眼前人的视线一一他不确定?因为泽田纲吉也可能对方并没有在看自己。但无论如何,山本武断断续续地说:“他说自己老来得子,这一生过的已经没有太多遗憾了--自从妈妈早逝后,老头子也只剩下我了。如果说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大概就是我。他希望见证我成家立业,看我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和未来。”
“是吗?”
“是啊。”山本武怀念地说,“如果父亲还在的话,他应该会期待我带着妻子孩子回去他的墓前,告诉他我一切安好吧?”“这样……那,那我是不是该给你多放假呢?“泽田纲吉深思。是,恋爱……他们这个年纪确实应该是恋爱的年纪。年轻的首领真心觉得,无论是脸还是能力,自己的雨守都属于硬性条件最出众的那一批男性。
而且和总是冷着脸的狱寺隼人不同,山本武很善于交际,总是能和姑娘们聊得有滋有味,欢声笑语,但却从来没有爆出过绯闻--不应该啊?泽田纲吉越想越不明白山本武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哪怕一个暖昧对象。思来想去,只能觉得是曾经事情太多,而导致山本武根本没有空恋爱了。这个推论其实也不能算错,但毫无疑问,泽田纲吉看见山本武瞪大眼睛,先是愣住,再然后双手抱胸,难得不可置信地哽了一下。“我请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泽田纲吉下意识解释:“不是山本说想要成家立业的吗!……那,那总要私人时间去发展私人关系吧?”
他这话有什么错的地方吗?
为什么山本武还是用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你呀,长点心吧。有没有一种可能,除去希望我成家立业外,我的父亲还让我好好照护你。”
山本武拍了一下泽田纲吉的脑袋,他抬起眼睛,抵近,凝望有些尴尬的泽田纲吉,哭笑不得,又意味深长地说:“阿纲,如果你还记得,我在当初成为雨守的时候,是怎么和你说的吗?我说,我一一”“一一非常抱歉,十代目,我来晚了,让您担心了!”狱寺隼人总是有那个本事睁着眼说瞎话一一他早来了整整两个半小时,保不准闯进来之前还逗留了多久,但他就是义正词严地冲进来向泽田纲吉道歉,说他的精神状态其实并没有泽田纲吉最开始看到的那么糟糕,只是这几天高压的太厉害了,所以有一点失态。还没等泽田纲吉细问,转过话又信誓旦旦地说,他就知道,十代目果然不会死。
旁边,山本武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看着明显修容化妆过的狱寺隼人,不着痕迹地收敛了笑容,想着当初果然就不应该提醒狱寺隼人仪态上的问题。
不过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在破门之前,并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火焰气息。
真的那么巧合吗?
还是……
一一狱寺君的火焰已经被烧干涸了。
狱寺隼人冲出来时,泽田纲吉也有点意外。他倒是没往自己的岚守一直在外面偷听上去想,但是当他碰到狱寺隼人的手时,对方冰冷的身体着实把他吓到了。
实话说狱寺隼人的外表一点也不吓人,不如说,如果单看外表,泽田纲吉几乎看不出眼前几乎摇着尾巴的青年和之前有什么区别。但奈何他对火焰实在是太敏感,在泽田纲吉眼里,现在狱寺隼人几乎打了个高亮的异常状态标记,以至于他甚至把对山本武的异常感知给抛到了脑后。“十代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像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银发青年下意识摸了摸脸。“没,没什么”
泽田纲吉回过神,他目光稍微偏开眼前的狱寺隼人,表情有点复杂。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旁边的山本武相当爽朗地开口:“还没看出来吗?狱寺,你和阿纲约的时间还不到点吧?一-阿纲现在的压力很大,不太想陪你,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还是回避一下吧?”
“什么?”
“等一下,也,也不算是啦!"泽田纲吉开口,然后在狱寺隼人略显错愕的表情里,冷抽吸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算是就是有这个心思。
狱寺隼人沉默了,但他对泽田纲吉总是最关心的那一个,当泽田纲吉抽吸后,再次看向狱寺隼人时,就见到对方此刻满脸忧愁地看着他,仿佛刚才一瞬的错愕不存在。
岚守冷静地问:“抱歉,十代目,是我太焦虑了,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您希望我回避吗?”
泽田纲吉下意识回答:“与其说是回避不如说说是希望狱寺君休息一下吧……等等,别走!”
棕发的首领拽住要走的青年,却在拽住的一刹那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山本武暗示性地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瞬间了然,开口问:“那个,无论如何,和我聊聊…狱寺,你最近还好吗?我听山本说了,你们把大部分的收尾工作已经都做完了。”
“这样想的话,你一定干了好多事情吧?……会不会很累?”这句话一出来,狱寺隼人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看见泽田纲吉背后的山本武微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件,但更重要的是,眼前泽田纲吉忧心忡忡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太阳烧穿了,所有的,无论是哀求的质问,还是思念的诉说,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狱寺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