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跑了,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居然活过来了,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我还没做吗?还不能去死吗?”
泽田纲吉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整个房间安静了。他哭了一会,含着泪抬起头,看见山本武在认认真真地倾听。这一刻,他最好最好,也情绪最稳定的朋友轻声说:“阿纲,你已经做的很好也很勇敢了。”
“真的吗?”
“真的,你承受的比任何人都多。我以为我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可如今我才发现,阿纲,你才是那个永远的,真正的奇迹。”山本武肯定,他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平复心情。
他决定诚实一点:“看不到未来是什么样子……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阿纲,不如说这才是我为什么想要迫切向你求证的原因一一如果你不介意听我狼狈的样子,我可以说这两个月里,我已经快疯了。”“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我无法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脑内上演着无数想要夺回这种情感的方法,但想来想去,总归只有一个方案一一请抓住我。”
这句话山本武说的轻描淡写。
但他的真正意思是:明明在和同僚谈话,但却总是忍不住幻想下一秒把太刀拔出来砍断对方脖子的样子,又或者在听着下属照常汇报时,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把整个彭格列屠杀干净。是否疼痛能让自己重新找回感情?
多巴胺停止分泌,心脏每一下鼓点都伴随着剧烈的,以至于无法认知的疼痛。
这是他最近感受到最明确的,他还在活着的信号。于是他总是忍不住很认真地思考屠杀身边最亲近和信任的人,又或者以什么样的方式自残,能够绞碎他的心脏,以祈求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感受到更进一步的疼痛,进一步地证明他不是行尸走肉一一他想了无数方案,但这一切幻想,山本武最后还是没有做。
因为他被放大的理智最终判定,这些行为没有意义。他的情绪已经过载,这一切不会再激起很重的情绪。哪怕是他一刀砍了狱寺隼人或者屉川了平,这件事情带来的冲击不会比他再去掀棺看一眼泽田纲吉熟睡的尸体要来的更痛一点。就像是剧毒,解药只有一个,现下正在忧心心地看着他:“阿武,你还好吗?”
山本武对此肯定,他爽朗地微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俏皮地眨眨眼睛。他说:“我很好哦。阿纲,我猜斯库瓦罗肯定和你说了什么,但是,真的不用担心,阿纲,我很好,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精神问题都被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