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得多鼓励,稍微给一点点刺激,孩子就能像打了鸡血一样。车子一路疾驰,程纬先将昏迷的胖子送到医院,已经有他们侦探社的人等在这里,程纬一下车,他们就把胖子推去检查。这次的委托人,此刻也正在这所医院里等消息。此时病房里一片混乱,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在疯狂地扭动身体,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他这个年纪,身体关节没有年轻人的柔软,有时候为了做出一个动作,把自己关节拧的咯吱响,他像不知道疼一样,使劲掰。他的表情扭曲、夸张,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他的声音很低,瓮声瓮气的,根本听不清楚他念的是什么,不过那语调,像电视上演的祭祀仪式,一举一动,都透着诡异。几名医护人员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竟硬生生挣开了束缚,一脚踹翻了输液架。
别人是死了都要爱,他是死了都要跳,谁也拦不住。医生没办法,让护士拿来镇定剂,可惜针头扎进他的身体,大叔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反而更加癫狂地扭动,就像个提线木偶,被外力控制着。王女士急得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他把胳膊都快拧脱臼了,这么折腾下去,他会把自己折腾死!”
医生满头大汗,“我们已经试过所有的常规手段了,再加大剂量,恐怕会伤到他的神经。”
王女士直接决定:“找绳子,把他捆起来,医生,你能不能让他清醒几分钟,让他先把遗嘱写了?”
医生和护士……”
程纬带着段安洛和齐佑,来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程纬眉头紧锁,目光转向身旁的段安洛:“和胖子一样的症状,段哥,你能治吗?”
段安洛点了点头,视线落在病人身上。
他看到的不是单纯的疯癫,而是几根鬼气,正缠在病人的四肢和脖颈上。更诡异的是,这个病人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谱,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仿佛在嘲弄着什么。
齐佑也看见了,这个人比胖子身上的黑线要多一些,胖子也没有脸谱。段安洛走进去,在医生和护士诧异的目光中,抬起伞,横着在大叔头顶上一挥,就见怎么都摁不住的病人动作随之停滞了一瞬。段安洛左手两指并指如剑,点在病人的眉心,低声念道:“魂归本位,魄安其形一一定!”
刹那间,病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被硬生生地抽离出去。
那张模糊的脸谱扭曲了几下,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病人的身体缓缓瘫软下去,呼吸逐渐平稳,脸上的狰狞表情也慢慢舒展开,最终陷入沉睡。
段安洛笃定地说:“和那个小胖子一样,魂被抓走了,找回来就能醒。”王女士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抓住段安洛的手,“小伙子,你能救他吗?你能不能让他清醒过来?钱不是问题!”
段安洛客气的推开对方,笑着指了指程纬:“我跟他是一起的,你已经给过了。”
王女士激动地说:“我可以加钱,只要你能把他救醒,我再加两万。”段安洛一口答应下来,“可以,今晚就让他醒过来。”他捏着从大叔身上捏下来的那一缕鬼气,今晚要加班了,为了钱。鬼气吸收后,段安洛就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一个阴沉的夜晚,破庙之中,摆着一个神龛,下方摆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青面红瞳,头顶带着牛角,脸上覆盖着干涸的朱砂,像血干后形成的血痂,透着血腥。耳边的木头纹路在霉斑下凸起,青靛染的兽皮紧贴着颧骨,裂缝从额角一直裂到嘴角。
眼眶是两个掏空的窟窿,随着烛火忽明忽暗。整张面具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诡异,似鬼,又似神,让人不敢对视。段安洛摸着齐佑的头,笑眯眯地问:“小七,喜欢看戏吗?”齐佑果断地摇头,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已经大概了解段安洛的脾气,他从师父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戏一点都不好看。段安洛高兴地说:“太好了,师父就知道你喜欢看,晚上师父带你去看戏,看大戏!”
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