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没好气道：“马上就进皇宫了，这下我可以洗脸了吧？”
陆知衡眼神在她面上掠过，唇边含笑，不说好，但也没反对就是了。宁宣早就忍不了脸颊灰扑扑的触感，立马弯腰，双手捧起一汪水。这水清澈见底，触手微凉，避开表面的浮萍，便如镜子般倒映她的脸。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屏住呼吸，就要往脸上泼。
“喂，你别乱动！小心喝到肚里。”
船夫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见她喉咙动了动，心中警铃大震，划桨的手便是一顿。
宁宣以为他是关心自己，怕喝了湖水闹肚子，微笑道：“我只是想洗把脸。”
“公子心真大，不怕肚子鼓个大包吗？”一个穿蓝色长衫的男人转过来，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觉悟，敢以身试险，我等愧之不及。”其他人揶揄地笑起来，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宁宣一听不对，疑心这水有毒，赶紧洒出去。她坐到陆知衡旁边，五指张开放到他眼前，焦急道：“兄长，快帮我看看。”
陆知衡神色一凝，翻来覆去检查，没有任何腐烂红肿的迹象，许是湖水太凉，纤细的指尖发白，摸起来像冰凌子。
他捏了捏掌心，很软，很小。
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两只手包住。
“有什么不妥当吗？”
陆知衡许久不说话，宁宣急地推了推他肩膀，焦虑道，“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了。”
“因为我握着的。"陆知衡抬眸。
哦，忘了他有寒毒。
宁宣愣了愣，觉得浑身都不得劲，看一眼对面忍笑的众人，懊恼道：“诸位笑够了就告诉我这水怎么回事吧。”
“公子是真不知湖水的效用？罢了，说不准以后要一起伺候女王，我就告诉你吧。“蓝衫男人侃侃道，“在新国，妻为夫纲，妻子就是丈夫的天。女主外，男顾内，这生育的职责也从女人移交到男人。”“男人？"宁宣惊地咽了咽口水，“男人如何生育？”还有这种好事？！
“快细细与我讲讲。"宁宣双眼放光，催促道。男人见她眼底闪烁的兴奋，轻晒一声。
“男人与女人先天身体构造不同，无法自然孕育，也不能诞下婴孩。但女王陛王何等英明，广招能人异士，研制出男人喝下便可怀孕的圣水，以此解决新国繁衍问题。”
“你的意思是，圣水就是我们身下这片湖泊？"宁宣不由好奇，“如果这么神奇，那男人们岂不是生下一个马上就能怀上。既然如此方便，为何新国人口仍象稀少？″
船夫轻笑一声，把话接了过来。
“小公子有所不知，凡是怀孕的男子，在生产时，没有顾大人执掌的瓦璋司协助，是没办法顺利诞下婴孩的。瓦璋司人力有限，女王陛下权衡利弊后，颁布了法令，每年只设定一定数量的生育名额，各家要想生孩子需得预先登记，等待分配。”
“原来如此。”
宁宣惊呆了，凡间还能这么玩。
想起方才舀水时，指不定一个没注意有水滴飞入口中，她弱弱道：“……女子喝了也会怀孕吗？”
船夫大笑：“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