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国君当。没过几年，新国便壮大起来，成了大陆第十七国。”
前十六国的国君无一例外都是男人，凡间更是尊崇男尊女卑，此女能打破定例，宁宣由衷敬佩道：“好有胆力的女王。”刘立抚了抚胡须，大笑道：“不只是胆力，还十分有远见。只有战败国才会割让国土，周国当时卖地虽是无可奈何之举，但毕竟有失尊严，受尽列国嘲笑。姑娘可知为何周国后来壮大后没有将国士收回？”陆知衡抢先道：“为何？”
“因为这层层厚沙之下，埋藏的是金子都换不来的至宝，也就是如今被称作水黄金的石脂水。那女子称王后，以重金招揽国人，只要是身强体壮者，无论身份年龄，都可以投奔。通过挖掘石脂水，再高价卖给各国，赚得盆满钵满，一举跻身为最富有的国家，彻底颠覆天下人的认知。”一说到石脂水，二人便明白了。
如今不止是凡间，仙界对石脂水的需求也很高。修仙界的机关座驾，要想催动，几乎离不开灵气。然而灵气源自五大仙山，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相反是弥足珍贵的。修士们自身修炼都不够，更不可能把灵气浪费在别的地方。因此，出行就成了个问题。
石脂水的出现，可以很好地替代灵气作为机关座驾的内驱，帮助修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
陆知衡从前便听山长说起过每年宗门内的开支就属石脂水占比最大，却不知是出自新国。
合欢宗亦大量采买石脂水，宁宣只知道那是个十分金贵的玩意，一小桶便值她师傅一年的俸禄。
听了这么多，陆知衡渐渐明晰，补充道：“石脂水自古就有，其挖掘提纯的方法才是最珍贵的。只要新国每年上贡一定的分成，周国不但不会以强权夺回失地，还会帮助女王打出名声，好吸尽天下银钱，而新国也可以得到大国庇护。两国互惠互利，难怪能和平这么些年。”
“公子说得不错。“刘立赞赏道，“总归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又无兵力，尚且威胁不到周国地位，权当个附属国便是。”“女王可真厉害。"宁宣有些向往地看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城邦，感概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这位奇女子了。”
刘立古怪地扫了她一眼，忽然笑道：“那姑娘要失望了。”“先生何出此言？”
“你们没听说吗，近日恰逢女王选夫，只允许待选男子进入新国，外来女子一概不能通行。"他顿了顿，调侃道，“听说女王貌可倾国，陆仙君仪表堂堂，或可一试。”
陆知衡点头，脑海里浮现一张清秀的面孔。当上皇夫，沧澜未来几十年的石脂水的供应便不成问题了。山长他老人家一定很乐意让师弟嫁过去，与新国结亲。
“听上去不错。"他淡淡道。
“不行！”
宁宣一听就是陆知衡想自己上，立马挡在他前面，生怕自己的小肥羊跑了。陆知衡这模样、这身段，除非女王瞎了，不然不可能看不上他。一旦进入新国，成为皇夫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宁宣伸开双臂拦在陆知衡面前，劝说道：“成亲哪儿有独身自在，公子若当了皇夫，就只能一辈子留在后宫，等待女王恩宠，不过是旧人哭新人笑。我不赞同公子参选。”
陆知衡愣了一瞬，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勾唇道：“若女王待我好呢？'不久前的回旋镖扎到身上，宁宣听得气结，见他双眸含星，一副心心驰神往的模样，心中更是烦躁得厉害。
“不是你说，成亲是大事，要深思熟虑，不能只看对方对你好不好吗？'“哦，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你怎么这样！”
宁宣干脆抱住他手臂，耍浑道：“我不管，你搅了我的姻缘，我也要阻了你的路。”
手臂被女子紧紧包裹，圆滚滚的脑袋靠在上面，像极了撒泼的小孩子。陆知衡哑然失笑。
他晃了晃瓶身，狐尾扭动地更激烈了。
新国是一定要走一趟的。
但宁宣如此抗拒……
想到自己先前在马车上对她态度不好，他尝试着与她商量道：“你放心，我无意与人成婚，此行不过是去抓捕狐妖，逢场作戏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宁宣眼睛红红的，咬唇道：“你别想证我，万一女王对你一见钟情，非要把你留下怎么办？或者是你看上了女王的美色和财富，自愿当皇夫呢？我又进不去，如何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会去赌。陆知衡品出她话里一丝古怪，心中别扭极了，但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站在旁边沉默许久的刘立一脸吃到瓜的表情，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巡视，越听越惊讶。
这两人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绝无可能。”
“反正你不能去，我们在外面等狐妖出来好了。“宁宣昂起头和他对视，态度难得强硬，想到有外人在，她隐晦暗示道，“再说了，没有我在身边，公子如果不小心受凉，谁照顾你？”
寒毒每次发作都毫无征兆，亦无规律可寻。从前的十几年，再冷再苦都一个人熬过来了。但由奢入俭难，体会过被暖泉环抱的感觉，再回到当初那种孤苦无依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陆知衡想了想，一时半会还真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