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划破她的肌肤,湿润粘稠的血顺着破口蜿蜒而下,滴到锁骨,她忍不住战栗一下,暗骂陆知衡跑哪儿去了。
宁宣不敢回头,颤声道:“狐狸大仙,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身上没几两肉,两三下就啃没了。你去吃陆知衡,他浑身的腱子肉,咬起来有嚼劲,比我好吃千万倍……”
“哦?”背后人低嘲一声,“你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吃过?”
或许是离得近,释缘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平静,因砸毁声道,比平时有些不同,宁宣此刻精神高度集中,并未在意这点差别,一心想着找机会逃命。
她视线不断巡视周遭是否有可借用的武器,怪异地发现另外三人见她陷入如此境地竟然不闻不问,许是被吓傻了,他们转头看一眼,便夹起屁股疯狂逃窜,也不说拉她一把。
最后一人成功逃脱后,宁宣松了口气。
白眼狼就白眼狼吧,换位处之,她不一定能做得更好,现在只能祈祷多拖延会,等到陆知衡来救她。
颈后手掌忽然收紧,像是某种催命符,宁宣呼吸困难,强自镇定道:“我想吃没吃到……但我摸过,挺硬的,吃起来应当很入口,大仙一定要信我。”
她上次抱住陆知衡时,大着胆子摸了一把他的腰,劲窄有力,尤其是胯骨处十分坚硬,肯定比她软绵绵的吃起来有滋味。
虽然这样有些缺德,但她也没办法。
宁宣许久没听到后面人说话,心都揪紧了,生怕他下次开口就是要吃她,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自己被撕成细条,加点红油辣子凉拌的画面。
岂料对方不仅没继续撕她的脖子,还笑了一声。
似乎真的在考虑她的提议。
宁宣默念陆知衡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活命,转念一想,陆知衡如果被吃了,她的蛊不就解不了了?
她心口一紧,赶忙改口道:“其实他这种太硬的也不好吃,容易硌牙。狐狸大仙还是去吃那些逃跑的信徒吧,他们不软不硬刚刚好,吃起来好消化。”
说着,她便想退开一步,让出通向大门的出口。
岂料背后人忽然发难,猛地扭住她后颈往回拉,眨眼间脊背抵住他坚硬的胸膛,离得近了那抹血腥味之间夹杂的冷松木香便清晰了些。
凉悠悠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她五指攥紧,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可我就喜欢吃你这种软的。”
下巴一痛,被人冷不防抬起。
宁宣心跳如擂鼓,入目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青年恶劣地笑着,迤逦的面容在黑夜里美得摄人夺魄,唇角血痕显得肌肤愈发苍白,正是消失已久的陆知衡本尊。
宁宣还沉浸在惊吓中,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玉坠,往她脖子上猛地一怼。
她疼得嘶一声。
鲜血沿着玉坠上的纹路流动,转瞬间便渗透,由纯白转为血红。
看着竟像是在认主?
“快走,我最多给你们拖延一刻钟的时间。青龙寺内设有结界,狐妖一时半会无法突破禁制,你带人速速下山。”
“可是……”
不远处,不成人形的释缘已经爬到了墙角处,正满眼放光地看过来,粘稠的唾液拉长成丝,落了满地湿润。
陆知衡替宁宣系好吊坠后,握住她的肩膀往前一推,翻身与释缘缠斗起来。
他出剑又快又狠,好几次命中释缘露出的白骨的部位,捅进去狠狠一扭,然而释缘如同泥巴一般,每次被打碎骨头都能迅速恢复,无穷无尽,竟修得不死之身。
宁宣看得恶寒不止,拔腿往外跑,胸前玉坠散发温润的光晕。
待女子背影消失在尽头,陆知衡收回目光,终于得以专注心力应付眼前人。
“金葵。”
他挽了个剑花,语气嘲弄。
“被困在此处三百年,你父皇还记得你长什么样吗?你恐怕不知道,一百年前发生件大事,不仅是你们狐族,整个妖界都没了。左右你也回不去青丘,不如跟我去沧澜走一趟?那里珍藏了许多狐妖骸骨,说不定有你相熟的。”
“你胡说!”
释缘四分五裂的身体有短暂的震颤。
狐族是百妖之王,才一百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轻易覆灭?
她绝不愿意相信。
然而被囚禁的这漫长时间里,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族内取得联系,虽然知道这个狡诈的人族是在用激将法,但仍忍不住有瞬间的动摇。
金葵扶了扶快要断裂的脑袋,稳住心神道:
“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小女儿,他自然记得我。你这个低贱的人族,也配叫本公主的大名?你放跑我的壳子,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拿命来!”
陆知衡了然地看向她。
据沧澜线报,三百年前祖师爷途经此地,遇两狐作乱,当场起了大阵将其封印于此。
祖师爷念及两狐出自青丘一族,修行不易,且并未闹出人命,便没重下杀手,只将两狐打回原型禁锢在地底。
却没想后来妖族落败,被全数逼上妖山,刚好让他们躲过一劫,还趁机掏空神像,偷盗人间香火,反而壮大了他们的力量,比起三百年前两只小狐,成了为祸一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