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7章
季惊深的动作顿住,夜幕之下,眸子里像是染了一层墨色,久久难散。呼吸沉了两秒又逐渐平稳下来,他偏头,对上姜许的视线,微微哑着声音:“姜许。”攀在肩膀上的手紧了紧,指甲有些长。隔着衣服挠着他,却也没有太多的不适感,反倒像是挠抓一样。
托着她的腿用了几分力,姜许看过去。
光影交错之下,男人眼底晦涩不明,下颚微微绷紧着。远处响起的是一首七八年前传唱度很高的热恋小区,温柔低沉的男声和吉他声一同飘了过来。江边围栏处热闹温柔,而此刻姜许却处在水深火热之间。禁锢着她大腿的手实在是太过滚烫,更别提此刻季惊深的眼神。像是一头失了风度的狮子一般,以一种狩猎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我说过,我也是正常男人。虽然有原则,可也不是一直都能保持着君子作风。”“姜小姐再抓弄下去,确定能付得起后果吗?”他说的后果,可不只是一次夜晚的欢愉那么简单。姜许怔了怔,男人的步子不疾不徐,将她从热闹的人群之中背离。从石子路穿过去,人较为江边少了不少。
四下安静了很多,季惊深的声音也缓和了不少:“吓到你了?”“没有。"吓着倒不至于,只是一一
“有些意外。”
姜许趴在季惊深的背上,手没敢作乱,却也无聊不自在得很。她借着路灯看着美甲上做工精致的蝴蝶翅膀:“我还以为季总清风霁月的,哪怕是天大的事,也能面不改色彬彬有礼。”
就连喝酒醉了,也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半点出格事都做不出的男人,会说出那样一番话,让她很意外。不知道是有意警告她,还是真正会破了原则。“姜许,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完全君子的人。"季惊深偏头,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况且,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他只是,在季家的要求之下,扮成一个温和有礼的翩翩君子形象。实则不然,他有着自己的贪欲,执念。
“这样,姜许,你确定不改变自己的心意?”“季惊深,你今天怎么总在试探我?"姜许无奈,困顿的眉眼耷拉了两分,又娇矜地抬起:“是季总自己说的,少相信传言。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虽然没想过未来太久远的事,但也不至于到喜欢你两三天就移情别恋。”季惊深脚步微微顿住,他的黑眸中倒影着的,近在咫尺的姜许。带着些许骄纵,疲倦的眉眼故作精神的强撑着,红唇很浅地撅起一丝不满的弧度。他收回视线,看着不远处的街边。墨色卷了又卷,反复几次,才将此刻不该有的情绪给克制下去。
“姜许,我给过你机会了。”
很多次。她自己选择不走的,那以后,就别想走了。“这话应该我来说。季惊深,我不吃亏。"姜许浅浅地打了个哈欠,胆子又大了些,一点点地从他肩膀滑落到身前,随着季惊深走路的动作轻轻晃着。“季总,我有点饿了。”
其实在家已经吃得很饱了,江小满厨艺是没得说,不然季惊扬那小子也不会特地跑来蹭个饭。可今天的消耗太大,这会胃里又空了不少。“想吃什么?"季惊深的步子稍稍加快。
“七中后门的那家小馄饨,还有金鱼巷的油泼面。对了,我记得你们学校对面也有一家湘菜馆,味道很不错。”
季惊深:“都吃?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随口说说。"姜许笑,温浅的呼吸落在季惊深的脖颈处,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的耳根爬上红温,心情愉悦:“这话要是跟姜祁州说,他肯定让我滚。“姜总也只是嘴上说说,你想吃的,他会放在心上。”“现在是不能吃了,等改天,我带你去吃。”这几家店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跨度太大,北安周五的夜晚常常堵车,姜许不想又折腾到一两点。她这会,只想回家倒头就睡。“时间不一定有,不过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忌口呢?”
“没有,我不挑食。”
陈伯早年给他做食疗时,各种难吃的东西都丢进汤里一起熬过。季惊深有很多不爱吃的,比如菌菇、红枣、内脏、药草等等。起初他也拒绝过,换来的是季老爷子的强制性服从。
食疗是为他好,季家上下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既然享受了比别人更优越的生活,就应该学着懂事,顺从。起初只是放了菌菇,到后来,每天的膳食中,几乎都是他所排斥的。久而久之,这他对食物的接受,变成了仁么都不挑剔。
“那我挺挑食的。“姜许环住了季惊深的脖子,像是在拥抱一般。她凑了过来,下巴抵在他的后脖处:“我不吃葱姜蒜、内脏,包子不吃肉馅……算了,太多了。小时候我妈和姜祁州都嫌弃我公主病,说我太难养。”“季惊深,你要不也学着挑食吧?我有点想,带坏你。”“……好。”
浴室的水从肩膀处喷洒下来。
这是和她家装修截然不同的卫生间,占地约莫五六十平,空间很大。隔间处是全透明的设计,和季惊深身上一模一样味道的香薰在洗手台上燃放着,四厝的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很浅的青柠香。
姜许抬头看着白茫茫的雾气,身体被这一场热水澡洗去了不少疲倦,精神却还是困着的。
浴室的门口传来敲门声,姜许打了个激灵,从要睡不睡中清醒出来。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