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理心、羞耻心才符合她的身份。成镜更看不透,梦境里那个纯粹、日日带笑的妖,次次见月神都为修炼,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忽然开口问她:“你的神格从月神那继承而来,是他堕神后被污染的神格影响了你,还是因为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他没有立刻得到回答,并且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触及到她的敏感处,她立刻冷了脸,眼神冰冷。
成镜仿佛看到一条黑蟒,无情地锁定自己,稍不留神,便会被獠牙刺穿脖颈。
所以确实如他猜想那般,月神对她尤为重要。越发抵触这张脸。
他方要移开目光,听见她的声音,冷得如冰渣。“这不该是你知道的。"北溯知道他看到那些过往,必然会探究,但他不该问她。
“你只需安安静静当个雕塑…“声音忽然停止。北溯改变主意了。
自己与他本就对立,是敌非友,若非要用他的身体修复鳞舞,也不会有接触,他会帮助昆仑一起对付她,他们的初次见面,会在战场上,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她不该对他仁慈。
北溯掉头就回去。
她的速度很快,成镜被牵扯着撞过去,在即将撞到她后背时,控制自己堪堪停下。
能看出来她心情忽然不佳,猜到是因为自己的话,也更证实了邪神与正常人不同,她不会顾及到他人,只想发泄自己的欲望。还未回到寝殿,路上碰到一人,衣裳裸露,麦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眼中只有女子一人身影。
被她捏碎后,他的双臂上没有重新戴上臂环,这位魔尊很听她的话。成镜听到他们谈论起自己,说的话不堪入耳。“他没有伺候好你,你还将他带在身边?”北溯看了眼成镜,见他不适,故意说:“不会伺候,调教调教就会了。”成镜当即看她,从她眼里看到满满的不加掩饰的恶意,心知她惯会说这种话气人,但还是感觉被羞辱了,尤其还在外人面前。“需要我帮你调教吗?"雾漓阴恻恻笑着,迫不及待想动手。他会将这个人族扒了皮,折磨得只剩下服从,只会跪伏在她面前,舔她的脚,求她爱怜。
人嘛,都是下贱玩意,只要能苟活,什么都愿意做。“你知道的,我很会调教。”
北溯眯眼看雾漓,没有立刻回答,她知道他的手段,皮再厚的妖到他手里,不出一天就会将嘴里的秘密吐出来。
但她不会允许他动成镜。
成镜肚子里有鳞舞,鳞舞还未诞生前,成镜只能是她的。短暂的沉默被默认成默许,雾漓兴致勃勃地走向成镜,动手抓他。成镜避开,一转身走到北溯另一侧,忍着心底的恶心,一次次避开雾漓。但雾漓没有罢手的意思,却也没动真格抓他,分明可以直接动手,非要逗他,享受猎物被盯上后,逃跑过程中的惊恐。
这会激得雾漓更加兴奋。
直到他发现这个人族一直在北溯周围绕来绕去,甚至有几次快碰到她。雾漓没了耐心,停下来,要断他用来躲避的腿。魔气被一掌击过去,在得手前被拦住。
他不解地看向阻止他的人,问:“你舍不得?”北溯怎么会告诉他自己的意图,只扯着成镜手腕错开雾漓,往寝殿走。“他不配伺候你,他连讨你欢心都做不到。”北溯一句都没有回答。
雾漓盯着她握住成镜的手,嫉妒的幼苗迅速壮大,撑开心脏,填满身体。真想杀了这个人族。
他怎么配得上服侍殿下?
殿下应该享用他,他是高贵的孔雀一族,一身的孔雀翎羽比那人族身上几根黑毛好看多了,他们原本都是妖,他们才更配。雾漓捏紧双拳,浑身肌肉紧绷鼓起,不论谁看一眼,都会夸赞他的身材。可为何从始至终,殿下都看不上他?
他死死盯着那道倩影,忽然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将沉浸在妒忌与怨恨之中的他拉了出来。
“明日随我一起去魔渊。”
阴沉的脸立刻展露出笑,他俯身,朝那道背影行礼,低声道:“遵命,殿下。”
但那双眼依旧盯着他们接触的位置。
北溯一直觉得雾漓是个疯子,当初他疯到在背后撺掇他爹背叛她,他爹捅她的那一刀,她至今还记得。
这个疯子,早晚要被她杀了。
回到寝殿,她先一步进去,站在门槛后几步之遥的位置,看着成镜,等他走进来。
他在殿门外站定,扫了眼门槛,缓缓抬头看她,不知她接下来会做什么。“进来。"声音还算缓和。
成镜没有动。
北溯再次重复,声音沉了些:“进来。”
成镜依旧没有动。
两人都知道,即使他不动,她也有法子让他进来。北溯后退了一步,双眼直直盯着他,看他什么时候会屈服。退了一步,他未动,再退一步,他依旧未动。北溯没了耐心,直接快步后退,拉大距离,超过三米的那一刻,成镜的身体立刻靠近来,在逼近她的一瞬间,殿门关上,隔绝光线。成镜几不可查地颤了身子。
下一秒,冰冷的手掌覆盖上他的腹部,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你乖一点,不行吗?”
汹涌澎湃的力量涌入身体,带来的感觉像是精神被沉入一处极度舒适的温泉里,酥麻到身体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