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稍稍捏合,五指握成拳。身体有力,他没死,她也没死。成镜闭上眼,仰头呼吸,喉头滚动。
有那么一刻,他想的不是如何杀了她,而是莫名遗憾,几次看她的过往,除了知道她被那条蛇称为北北,被那群人称为殿下,被月神亲切地唤作小北,他竞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名。
而自己的所有,被她看穿。
如此地不公平。
成镜知道自己出现了问题,他被此人迷惑得连道心都稳不住,甚至还被她救回了一条命。
所以在她心心里,月神那么重要?
他睁开眼,朝着北溯伸出手,碰到花瓣内壁,无法触碰到她。忽然惊觉,这次离开梦境,不是她将他拉出来,所以她现在,应该很虚弱。成镜眼底生出杀意,扣住内壁的五指用力,似要撕破花瓣,出去杀了她。但她醒了。
看到她身体动了的那一瞬,成镜立刻收回手,闭上眼,切断莲花与自己的连接,没有连接,莲花外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法感知到。犀利的目光射向莲花,莲花并无动静,北溯看了一会,起身走过去。方才她感觉到一道视线自莲花的方向射过来,但一睁开眼,什么都没感觉到,仿佛是她的错觉。
掌心覆上花瓣,这次她什么都没感觉到,里头像是空的。但里面确实能看到他的身影。
莲花未枯萎,结界也没有被触动的痕迹,人还在,没死,也没走。北溯不大清楚这类种族生存习性,她也没养过莲花,不过他是仙物,吸收了她的力量,应该不会再死。
再等等。
等她恢复了些,再催化他。
北溯收回手,出了寝殿,去找雾漓。
寝殿内莲花亮了一下,成镜方睁开眼,便觉一股拉力撕扯着自己往外,身体未动,神魂离体,竟然直接出了她设下的结界,瞬息间来到她身侧。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碰她,却从她身体里穿过。惊觉自己是神魂状态,碰不到她,她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他想离开此处,走了不到三米,又是一股拉力撕扯着他回到她身侧。成镜望着她与梦境中完全不一样的脸,有了一个猜想,他现在似乎与她有了某种联系,无法离她超过三米。
再次尝试后,证实了他的猜想。
现在不知道的是,只作用于神魂,还是身体也不能离开她超过三米,若是身体也不能,那他岂非是与她绑定了?
思索间她已经来到魔宫,见到雾漓。
“昨天来的那只你动手了吗?"北溯随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听见雾漓说没动手。
“有一只来,暗处定然还潜伏着好几只,贸然动手,只会落入他们的陷阱中。”
北溯嗤笑:“你什么时候谨慎起来了?这可不像你。”自见到北溯来,雾漓一直在笑,即使被嘲讽也不生气:“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他们不可能只会来魔域搜寻,必然也会去魔渊,魔渊的魔尊你是知道的,她可不会像我一样帮你。”
“帮′这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怎么那么想杀你呢。"北溯抬眸,扫视雾漓,缓缓道:“当年你对我说这个字的时候,可是直接捅了我一刀。现在又说,还想背后捅刀?”
雾漓笑容僵滞,没有再说话。
离北溯恰好三米的成镜看着两人来回交锋,想起之前看见的几次梦境,雾漓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渊源?“我怎么敢再伤害殿下。”
雾漓走至北溯面前,说完这句话,屈膝跪下,他仰首深深凝望她,看她的眼神令成镜不喜。
混杂着欲望,掠夺,恨意,杀气,在成镜眼里,这样贪婪的眼神,是他不屑的。
他浑身被浊气浸透,像是腐烂的泥,生着恶臭。他不喜。
听见女子的话,他朝她看去,眼神微妙。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低头。”
北溯动手,一掌将雾漓脑袋按下,厌恶看到他这双眼。“魔渊我会去,你若是敢放一只苍蝇进来,你便可去底下陪你爹了。“她站起身,瞧见他手臂上的臂环,抬手捏碎。
“真难看。”
北溯走出大殿,一丝眼神也未给雾漓。
雾漓瞧着臂环碎片,缓缓站起身,动了动双腿,脚环声音清脆。他朝北溯离开的方向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低喃道:“殿下今日的心心情似乎不太好,有谁惹殿下不开心了吗?”
“是那个人族吧。"雾漓压制着想杀人的冲动,“没用的人族,连讨殿下欢心都做不到。”
成镜不知他在背后骂自己,被拉扯着跟上北溯,见她又回了寝殿。刚靠近莲花,就被吸进去。
神魂入体,还未来得及调整,她的声音忽然响起,离得很近,像是贴着莲花在说。
“你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对吧?”
成镜睁眼看她,依稀能瞧见朦胧的身影。
“你早就醒了,对吗?”
在出去寝殿后,她察觉到周身空间波动,虽然很微弱,在一直存在,且总觉得很熟悉。直到她走至魔宫前,确定那是成镜。许是因为她那契约,与他建立了某种联系。这是个好消息,至少人活着。
成镜没有说话,只要他不主动做出反应,她不会知道莲花内的情况。但他没想到她会动手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