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桓。
自从父亲将家中余财赌尽后,病死家中,独留他一人,守着家徒四壁的房子。
这一夜。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灶房内已无余粮,布庄又克扣了这个月的月钱……
高桓只好喝了两口水,却发现没了力气回到土炕上,索性蜷缩在冰冷的柴火中,不知不觉间,意识逐渐模糊。
他似乎是睡着了。
不知何时。
耳边传来轻微的刮擦声,像是老鼠在啃木头,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弥漫开来。
高桓勉强睁开眼。
昏暗的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冰冷的灶台上,惨白惨白的。
“饿……好饿阿……”
一个沙哑的呻吟声从灶膛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只枯瘦、干瘪的手臂猛地从灶洞里伸了出来!
那手臂细长得不成比例,指甲尖锐弯曲,疯狂地抓挠着灶台边缘,刮下道道黑痕。
“啊!”
高桓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灶膛口黑漆漆的洞里,陡然间亮起了两簇火苗,仿佛一个人的两只眼睛。“鬼!”
“鬼啊!”
高桓转身欲逃。
枯手的五指张开如爪,带着一股腥风和刺骨的阴寒,闪电般抓向他!
突然。
一柄长约三尺的木剑,剑身焦黑,布满天然的雷击纹理……划破浓重的阴寒,精准无比地斩断枯手!“啊!”
凄厉的惨叫声,仿佛在脑海中骤然响起。
高桓当场晕倒过去。
“嗖。”
一道冰冷的寒气一闪而逝,逃出灶房。
未曾想。
“咻。”
“咻。”
两道七玄箭劲精准地射中那两簇火苗。
“啊!”
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还没有等这只邪祟反应过来,“啪’的一声,黑色长鞭狠狠一甩,精准地缠绕在那两簇火苗之上。“囚!”
邢鸢那双大长腿猛地踏前,手腕一抖,长鞭带着那两簇火苗,撞入一旁早已经展开的血煞旗上。下一瞬。
血煞旗上微微一震,浓重的血煞之气溢散而出,将那两簇火苗笼罩,“吸入’旗帜当中。
说时迟那时快。
转瞬间,那两簇火苗便是消失不见。
血煞旗随之收敛,卷起。
由一旁的杨一鸣负责持旗。
“饿死鬼。”
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陈年馊饭、腐烂菜叶和某种内脏腐败的浓烈酸臭味道,莫三儿皱了皱眉,道:“他娘的,不劫富济贫。”
“反倒是欺负快要饿死的老百姓。”
“欺软怕硬的软蛋。”
“活该被抓!”
周围,一众血煞卫面面相觑,无一人出声。
主要是……
之前他们对付邪祟,那都是花费大量时间锁定邪祟位置、严阵以待、打斗持久、伤亡惨重地逃离。眼下,这就完事了?
还活捉了饿死鬼?
这让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一时间没能适应和接受。
事实上。
即便是杨一鸣和邢鸢,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
他们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莫三儿的雷击桃木剑、打鬼鞭和蕴含极强血气的七玄箭劲,都会对邪祟造成极大的伤害,配合着血煞旗,囚住饿死鬼,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点:莫三儿能够感应到邪祟的位置!
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刚离开血渊司没半个时辰,就抓住了一只邪祟!
这是何等效率?!
要知道,莫三儿还有七星镇魂灯没用呢!!
“厉害。”
邢鸢出声说道。
有莫三儿这样的“驱邪高手’在,平日里让他们感觉头疼无比、伤亡惨重的邪祟,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啧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莫三儿笑了笑,目光投向其它人,道:“大家伙辛苦一些,再抓七八个邪祟,今晚就收工。”“到时候,我请大家去百味居,随意吃随意喝!”
“队长威武!”
“谢队长!”
机灵一点的血煞卫第一时间出声,其它血煞卫也纷纷开口。
“继续!”
莫三儿从怀中掏出一块肉饼,扔到高桓面前,随即转身离去。
杨一鸣等二十余人浩浩荡荡地跟上。
为了保证九队的工作能够正常进行,杨一鸣和邢鸢商议后,将九队分为三拨,一拨负责白天的日常事务。
一拨跟着莫三儿,在夜晚驱邪、抓祟!
另一拨休息。
三拨轮换。
很合理。
一条破旧肮脏的巷子。
一位窈窕女子正扶着一位醉醺醺的男子向前走。
女子满脸都是厚厚的胭脂,月光下宛如戴了一张面具,似人非人。
隐隐间可以看出,她就是刘怜儿。
莫三儿之前的相好。
她,原本混得很不错,攒了一些银子,本来是想要让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