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期间。
“爷。”
“您定制的刑刀,到了。”
莫小芸放下碗筷,提醒道。
之前的刑刀出了问题,总不能用鬼头刀斩首,所以莫三儿嘱咐孙超一声,定制了一柄新的刑刀,重四十九斤。
这么做,也能让他更快地适应刑刀,不会花费太长时间去熟悉。
因为莫三儿有钱,所以材料用的都是好的,成品后的刑刀……足以斩断鬼头刀,堪比血煞卫的血煞刀!“嗯。”
莫三儿随意地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随即想到了什么,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问道:“今天是初几?”
“初一。”
莫小芸回道。
“让手底下的人去买一只白公鸡。”
“爷,奴已经买了。”
“嗯。”
莫三儿点了点头。
莫小芸跟他最久,知道刽子手的很多规矩,倒是能够省却他很多精力和麻烦。
“爷,今晚“祭刀’?”
“嗯。”
祭刀,每换一把刑刀,新刀都需要祭刀,这是有讲究的。
也是刽子手这一行独有的规矩。
饭后。
夜色如墨。
院中放一香案,三柱香腾起笔直的青烟。
七个家奴,每人持一灯笼,立于四周,为了能够不影响祭刀仪式,莫小芸特意选的是胆大之人。即便如此,这七人的嘴巴依旧被勒住,以防出声。
待一切准备妥当。
莫三儿大步走出,途中脱掉鞋子,赤脚踏过浸了盐水的草席,之后褪去常服,露出一身浆洗得发硬的红布短褂。
他双膝砸地,朝皇城方向三叩首,腰间悬着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乱响,让人莫名的心生畏惧。这一刻。
一众家奴终于明白,为何莫小芸会专门挑选胆大之人了。
细眼望去,家奴中的一人,正是哑巴,为了能够及时传达命令,莫三儿最终还是让哑巴以家奴的身份入了莫府。
当然,在此过程中,哑巴从未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不争不抢,出手大方,人缘反倒是相当不错,和家奴们打成了一片。
莫三儿提起半坛烧酒,这是陈年烧刀子,浓烈得刺鼻,酒劲极大,他仰颈猛灌一口,并未咽下。腮帮鼓胀间,忽地拔出刑刀。
“噗!”
猛地一喷。
酒雾如血雨般喷溅在刀身各处,随即顺着秦刻的魑魅纹路淌成细流。
神奇的是,刀刃在此刻嗡鸣,似活物饥渴震颤,此谓“醒刀”,以酒为引,既阻血污锈蚀刀刃,亦镇刀灵不敢噬主。
伴随着烈酒不断滴落,他口中念念有词,刻意压低的嗓音,愈发沙哑:“刀醒魂安,怨消仇散……”莫小芸适时提来一只白羽公鸡,鸡冠艳如滴血,两爪被麻绳缚紧,鸡颈绒毛被拔的干净,它「咕咕咕’地直叫,睁着眼珠盯住莫三儿。
待莫小芸走近时,莫三儿这边也是刚好止声,他也不废话,单手抓住鸡的脖颈和双翅翅根。莫小芸迅速后退。
莫三儿则是低语一声:“畜生替人受业,当登天庭享供奉。”
话毕。
刀光倏闪。
鸡首离颈,断口平齐如削蜡。
亡魂怨气附于白公鸡,这一刀斩断鸡首便可消灾。
鸡血喷溅在香案黄符上,也不知是手法问题还是碰巧,黄符上的血色图案竟是像极了人首。莫三儿以指尖蘸血,在刀脊画下三道血符。
白鸡属“阳禽”,其血尤能破煞,刑刀沾染,可护刽子手心神,以防被煞气侵染。
随后。
莫三儿双手捧着鸡尸和鸡首,亲手将其埋入院角老槐树下。
自此。
祭刀礼,成!
一众家奴纷纷松了一口气,不少人都是额头见汗,显然……初次见这种仪式,还是有些心慌的。暗中。
七长老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她没想到刚来莫府,就遇到了刽子手的祭刀仪式。
只是。
她有些不解:“莫三儿为何要打造新的刑刀?
“他又不缺钱,完全没必要亲自下场斩死囚!’
“真是奇怪。’
“小芸。”
“回头跟孙超说一声,用同样的材质,再打一柄鬼头刀,老子要一百零八斤的重刀。”
莫三儿耍了两下刑刀,屈指叩了两下刀身,放在耳边听了听刀刃颤音,他满意不已:“手头上那柄鬼头刀,忒轻了点。”
刀与弓不同。
刀,重心偏前,越长越难持拿、挥动,听起来一百零八斤不重,实则握在手中,手臂伸直持刀,极耗体力。
如果刀身过重,他也很难施展鬼头刀法。
“奴记下了!”
莫小芸点头。
“嗯。”
“散了吧。”
莫三儿摆了摆手,转身将刑刀放入桐油之中浸泡,待七个时辰后,即可用此刀斩首。
十天后。
“这就是第六箭式·回风,一定要注意箭速和精准度,当然最重要的是射出第二支箭的时机!”七长老耐心教导。
之所以教授第六箭式·回风,倒不是因为莫三儿掌握了“裂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