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回京公主殿下就开始行动了起来,难不成他们是要谋反不成!
随意的一两句话,旁人稍微多往深处思考一两分,便可将一人一族定死在名为“可能性”的罪名柱子上。
南书垂首只反应了片刻瞬间,倏地抬头!当即不顾程锦芸的阻拦猛然推开了他们之间相隔开的隔扇门!
“孟将军在北胡边境苦寒之地驻守多年,最终为我大燕收复失地,不知挽救了多少流离失所的百姓,你此话是让所有将士寒心!而平阳殿下乃我大燕祥瑞,如此!你是在咒我大燕不成!!”
而就在隔扇门推开的瞬间程锦芸就退后了一步将自己身影完全掩在了身后。那是身体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动作,是这么多年只求自保的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往后退的行为。
而这个方向望过去,她还是可以通过模糊的隔扇窗纸看见南书的背影,她还在说话,说出她前面那一席话所铺垫的根本目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而叶三郎的离世,他的离世骤然使人措手不及,可随意的安插罪名是为不公。”
南书前面所言,只为这句。
她只为她的金果鸣不平。
程锦芸一直都不明白婼笙和南书,不明白为何婼笙就对南书不同,不明白她们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了何种更深刻的牵连。
也不明白许多她们做出的事,纵使有着背后的家族托举,比她更有勇气,但她还是依旧许多事都不明白。
但就只这一眼,整个困兽场血腥又晦涩,远处其他隔间其他人众也似是爬在青苔上以此为生的虫蠕。
只有南书和南书踹开的那扇门是亮的。
而她,她是蜷缩着身子躲在阴暗里的老鼠,呼出的气轻而又轻,干涸的眸子趴在窗纸前。
只这一眼她想的居然不是南书可能会面临的后果,不是不屑地对她不计后果的行为鄙视,不是觉得她鲁莽,不是觉得她愚蠢。
她只是在想,若当她面临这样的局面的时候,也能有一人能不计后果的为她鸣不平,就好了。
然后这种骤然升起的艳羡念头被她迅猛地压下去。
......
喉咙开始干渴,只剩下了无端的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