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乱飞。
关延辞看着这样的景象只觉得心中郁气更甚,祖父不在家,关家仿佛也只剩下了破败的花草了。
“......不,去找母亲。”
......
蒹葭院内,几株山茶在墙角的旮角颤颤巍巍地缠着,春天刚过去,它的季节也过去了,只剩下几株还活着的山茶挣扎,但最多就这月的事,它们也一定会掉落下去埋进土里。
“公子来了,夫人。”
蒹葭院正厅的门打开又关上,顾妤正坐在烛火灯下绣着腰带。
关延辞站在她身前行礼,“母亲。”
“诶,”顾妤放下手中的腰带,站起来抚着他鬓发柔柔道:“怎么这么晚了突然来找母亲。”
看儿子不说话,她也没多言,一下就猜到了他郁结的原因,“是因为婼笙那孩子?”
关延辞沉默点头。
顾妤拉着他坐在自己身侧,“我知道你父亲一定是早就找过你了,一定也问过了你,那些冠冕堂皇的措辞就不必拿到母亲我耳朵边上来,我问问你,你是怎么看待这事的。”
烛火终于还是噗嗤一声炸了开,关延辞盯着灯笼上忽明忽暗落下的阴影,沉默良久,顾妤也没有催促。
等到再次炸过火花的时候关延辞终于开口——
“婼笙太蠢。”
......
“婼笙太蠢。”
隔着整个皇城区距离的程家,程锦芸扇着扇子长呼出一口气,接过程淮烨递过的浸了水的冰凉手帕,继续吐槽道:“婼笙就是太蠢!”
“她为什么昨日就是要去找叶三的事呢,甚至还将一娘都给牵扯了进去,明明最近孟将军打了胜仗他们家如日中天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她还不知掩饰锋芒!谨言慎行我也不求了,但好歹也注意注意点吧,别去招惹事儿我之前也明明提醒过她了啊,现在好了,外面都说是她杀了叶三那个烦死人的蠢货!”
“她明明不愿意进宫,原本她们家是可以从中操作的,但是现在好了,有把柄在圣上手上了,她这下进宫的可能性更大了,哈。”
“阿姐声音小些,外面还有人呢。”
“谁敢往外传?拔了舌头卖给人牙子!”
程淮烨在她旁边扇着风,知道自家姐姐此时正在气头上,“或许婼笙就是愿意进宫呢。”
“她?”程锦芸冷笑一声,胸膛不断起伏着,闭上眼将眸中的一切情绪都给掩上,“若真是......我可真不想在宫中与她相见。”
她是注定了一定要进宫的。
就算家里的那个名额没有给她,她也是要去抢过来的。
“......我唯一看不透的便是南书,她家也是一定会有一个人进去的,但是经历了这一番事,估计南家会将人选给换掉。”
她们几人,本身一开始在一起玩的原因就没有那么简单,除去自家傻弟弟或许真的没有其它心思之外——
元杳是被他父王要求,毕竟宗室子皇家姓,只要她会在云京生活,就不可能和孟婼笙没有关系。关家是关延辞的父亲为了以防外一特意叫关延辞和孟婼笙交好的。而她......就更不用提了。
她们几家都有各自的心思,唯一让她猜不透的便是南书。
南家家风严谨,以义理之学治家,南书的祖父司徒名声在外,他已仙逝的父亲南公是唯一非孔子亲传而可享祀孔庙的人。
他们这几人从小一起长大,都知道,抛开私心来说,南家是不愿南书和婼笙交好的。
昨日她和婼笙那般声势浩大的去找叶三麻烦,早已传遍整个云京上下十六区,街巷皆知。
今日他们上学时车架辗过街巷,妇女幼童之间,商贩茶客之内也无一不是在谈论这事。
闹得太大了,今早宫学其他学子都在谈论她们。
那旁屏风下的一团,廊边竹林翠湖下,袅袅升起的香炉旁,就连男学子早功,擂台上,也不是没人问关延辞和程淮烨。
——欸,昨日郡主和南一娘真真是去了醉欢楼找叶三算账去了?
——嘶,南一娘再这么跟着郡主胡乱厮混下去,怕是迟早有一天会被她那巴不得要个儿子的爹赶出家门吧!
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说。
程淮烨还手扬长枪和他们比划了一顿,关延辞则是站在一边不发一言冒着冷气。
想到这些程锦芸脑子就疼,也不知道婼笙到底在闹哪门子幺蛾子。
*
皇城区永福坊,康王府。
“殿下吩咐手下的人将这件事压下去了......说是十日后叶大要去困兽场,当晚的胜者方奖珍是前朝源方大师的遗留画作,据说叶三生前向叶大讨要过无数回......”
元杳趴在自家父亲书房的窗檐旁边,站在院中耳朵贴近,刚巧听见这句话。
“嘶——”
裤脚边上有蚊子在叮咬她,她低着头想要将蚊子拍走,却又担心弄出声音。
“......郡主?”
“......”
“......”
元杳:完了!是爹的侍卫!
元顺:“影十一,把她带进来!”
元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