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样子,毕竟昨日那事她确确实实是跟着郡主您去了。”
只剩下这话,担心隔墙有耳,婼笙和钱仲启也不再多说。
“郡主,请。”
只隔一会儿,她被人请下车,兜兜转转绕过京兆府的长廊白墙,在一处偏僻的隔间小院停了下来。
钱仲启对着下面人吩咐:“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放任何人进来!”
“是!”
婼笙没有搭理那些,转身自顾自进了屋,左右细细看了番,布置没有什么不同,一个京兆府也不敢明着在面上贪,只剩下那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她仔细瞧了瞧,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钱仲启也算是贪到明面上去了,也不知是确实有不被人察觉到的底气呢,还是说——
“殿下得知了今日的事十分生气,猜测到皇帝会抛下郡主,特意来叫我援助。”
——还是说就算到时候被发现了也有母亲一定会保住他的念头。
圣武帝留给平阳长公主的暗卫,随龙军的指挥副使,钱仲启。
不过这也是他暗地身份,面上被人所知的只是京兆府的府尹罢了。
身后的男子关上门,确保没人偷听后飞快对着面前女子的背影继续——
却在话还没说出口时被女子凌然道:“为什么要带南书。”
钱仲启哑然片刻,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担心这种小事,内心不屑却还是道:“叶三出事,您和南家姑娘是昨日直接和他发生冲撞的嫌疑人,无论如何不带走她服不来众,这是常理。”
“常理?南书身为官眷你对她以下犯上这是常理了?”
“属下不明白郡主的意思。”
婼笙转过身看着面前低头的男人,向前走几步绕着他打量,“你带了太多人过来,宫学里那么多无数利益集团参杂着的团体,你带走南书是让司徒家下不来台,身边跟着御前大太监代表着皇帝,你说其他人究竟会怎么想,他们回去又会怎么说,他们家里的那些个心眼子多到八千的内阁大员世家士族又会怎么想。”
“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你会做出来的事。”
“还常理?你自有办法可以在不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前完成你的常理,但你还是做了为什么。”
男人低垂着的头抬起,直直对着孟婼笙,“一切都是听殿下的安排。”
早该猜到,从一开始钱仲启带走南书就应该猜到。
婼笙在心里默念着。
但即使当时她有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让它一闪而过,宁愿当作是钱仲启犯了蠢也不敢往那方向再深想。
母亲不愿意让南家人选入今年的议婚内册,尽管结局是她所求,南书不用入宫,但她知道母亲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愿意皇帝身边再有更多助手。
孟婼笙呼出一口长气,郁结的心绪在胸口打圈扰得人不安宁。
“所以呢,今日究竟出了什么事,叶三失踪了所以又找到了我头上?”
毕竟出事前刚被她打了一顿,更别说她身上的那些所有克人传言......
“叶三死了。”
云雀蹦跶在窗台,阳光透过树叶一闪而过刺在眼瞳,孟婼笙怔然眨眼几瞬,唇角的弧度僵硬升起,“......死了?”
她一开始就猜到了叶三是“死了”,像陈知渊一样放弃了攻略任务回到了属于他们的世界。
但是她从未想过叶三会被人发现尸体。
尸体......
他们那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死后根本就不存在尸体,以往汪二与戚四,还有今年春才死的那位状元郎,他们从未被人发现过事实证据上的尸体。
但是若不是尸体外面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他死了的?这么快?当年汪二戚四他们几人都是在找到所有尸体残骸面部都识别不清后才确认死亡。
但婼笙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他们,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尸体。
于是她睁大了双眼眉头耸起愣愣看着钱仲启,嘴唇微张站在原地愣了半晌,脸都似乎僵住了,随即眉头挑立嗤笑出声,“哈?你们怎么知道他死了?”
钱仲启深深凝视她许久,不知道她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这个,也没有看出任何装样的痕迹,他皱眉,“与您无关吗。”
思量片刻后又特意补充了句,“郡主,您得知道现在您说的话决定了我接下来如何行事,您骗我没有任何作用,只会为我们处理这件事增添负担。不要让殿下为这些琐事烦扰。”
“我问——”孟婼笙脸上所有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死了?钱仲启你是在那个位置上待久了变蠢了?还是别人的恭维让你忘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