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上趴着看对面的女子一声嚎叫还未叫出声就被南书捂住了嘴。
南书:“元杳,你这一叫出来咱今日就算是完了,等着教习写上一沓厚厚的状告书吧。”
两人眨巴着眼睛互望,踮起脚尖看着墙的那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们还没有发现。
元杳幽怨地望着朝她们袭击来的始作俑者,嗔唤道:“婼笙!”
只见那人已占领她的最佳席位,一脚踏在墙面凸出来的那块砖上,一脚放在镂空的花窗上,圈着眼睛伸长脖子,“你在看谁,宫学新入学了一批人?男子?”
从头到尾就一直没搭理她们闹剧的女子立于一旁的墙角,一听这话盖上了她手中一直拿着的琴籍,水蓝色裙摆晃动,她柔柔道:“郎君没有,女娘听说倒是来了一位。”
元杳一听一下就激动起来:“谁呀谁呀!吏部尚书家三娘?还是府尹家的那位?”
蓝衣女子程锦芸沉着:“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是,王三娘年过十九,既然从前从未入过宫学,想来现在该也没那么多心思。”
南书接话:“府尹家那位更不必提了,整日学着她父亲沉迷于审讯,想来对我们这些平庸耗世之人的读书地界也并不感兴趣。”
底下竹林中那三人还在讨论,孟婼笙却没有插入进去,她现在正在查找今一届有没有谁让她顺眼点的,最好明天就可以来向她提亲的那种。
虽然世家没了指望,但谁说寒门没可能。
上一个状元是攻略者,没办法,她可以找找下一个状元。
那旁武堂场地,少年们都已结束完了一天的早功,刚收拾完衣装,现在正在庭院那旁享食早点,只有零星几个还在练习箭术。
“咻——”
一声凌冽的脆响穿破长空,射中圆靶上的红心。
孟婼笙循着常箭射出方向定睛一看——
没眼看,熟人。
关延辞,母亲最瞩意的人选,别谈她现在名声不好了,就算她是个守礼识趣的闺阁女娘想来他们家也不愿意和国公府沾上姻亲关系。
中书令家长孙,清流门第,祖上曾被大燕开国皇帝盛赞,门生遍布。
尽管这一代中他的父辈较为庸碌,但都并非愚钝之人。
更恍若还有祖上庇佑,家中砥柱中书令关老太爷也还康健,而关延辞是这一辈中长者,从小聪慧,也是他们这一群人中最守规矩的人。
用元杳的话来说,就是那最无趣之人。
孟婼笙抿嘴,一想到以后可能会和关延辞成亲,相敬如宾互唤夫与妻就直感晦气。
想来关延辞那厮也是这样想的。
“砰——”
刀戟相撞发出的嗡鸣声一触即发,孟婼笙再次循着声响望过去——
正在练武高台上与对手挥舞着长枪的程淮烨身着艳红色劲装,一柄长枪上凌冽的光反折出他脸上肆意的笑,“哈哈哈何兄你还是下台吧,换个人来!”
孟婼笙指节按着额心又感晦气。
程淮烨,母亲其实对他并不是十分满意,面上说是他性子外露不堪大用。
孟婼笙冷笑,只有她才知道怎么回事——
程淮烨这厮性子和她阿爹年轻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当年母亲第一次见程淮烨的时候神情就非常微妙,甚至还悄悄派人去查了下程淮烨身世,差点造成一出家庭惨剧。
幸好她阿爹没有在外面乱搞。
孟婼笙:“……”
啧,不是?她想到哪儿去了。
“婼笙?婼笙——!”
她回过身脚尖一点跃下墙面,拍拍手掸了掸衣衫,“怎么了。”
元杳腿脚晃动烟云蝴蝶裙,傲俏道:“我们刚在说新入学的到底是谁呢,你望着那边想什么去了。”
“我在想如果和关延辞或者程淮烨成亲的话会是什么样。”
“……”
“……”
“……”
假山耸立处涓涓细流声更加明显,夏日快要过去,蝉鸣却还是一如既往聒噪着,甚至似乎声音更大了些。
元杳:“……啊?”
程锦芸:“……我现在去和我弟说注意一下还来得及吗。”
孟婼笙微笑:“你可以试试的锦芸。”
南书:“……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