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回头跟你细说…”阮玉点了点头,也不议论了,但她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似乎也朝这边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娜仁和萨仁这两姐妹,是真的很像。两姐妹一道侍奉大汗……
但萨仁总是一副严肃端庄的模样,大抵是因为大哈敦的身份,但是娜仁看上去,要鲜活许多。
想到查尔的性格,阮玉也就见怪不怪了。
大典开始,阮玉也不乱看乱说话了,大汗已经走到了祭台最上方,大祭司站起了身来,周围变得安静无比,号角声吹响,一声声的鼓击声快要震响耳膜…阮玉目光平静,端庄地站在朝鲁身边。
祭祀典礼由大汗和大哈敦开始,吃白肉,饮奶酒,再点燃松柏,绕着祭坛走三圈。
等轮到朝鲁和阮玉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流程。朝鲁低声在阮玉耳边道:“白肉不好吃,你且象征性咬一小口就是了。”阮玉笑了笑,“没关系。”
查尔和玉珠结束后,朝鲁带着阮玉一道慢慢走上了台阶。祭祀的过程阮玉也提前练习过了,没有出任何岔子,只是当那白肉送上来的时候,即便是做足了心里准备,也还是没忍住,被那股腥味给冲击了一瞬。朝鲁清清楚楚看见她的脸色变了一下,男人抿了抿唇,主动选了大的那一块,阮玉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那块小的给吃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吞咽的时候,不少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萨仁、娜仁还有婆母。
阮玉面无表情。
之后点燃松枝重复了一遍祖鲁节的祭祀流程,这大典便算是结束了。回到人群中时朝鲁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阮玉愣了愣,接着就感觉手心被塞了一个什么东西,阮玉仔细感受了一下,是一颗糖。她飞快地勾了勾唇。
之后就没什么特别严肃的流程,宴饮在草原上进行,篝火、跳舞,部落里永远都离不开这些,阮玉回到自己席间坐下的时候胃里还有点翻江倒海,不得不说,的确还是有点恶心。
面前的美味佳肴也似乎没了什么胃口,朝鲁看出来了,给她倒了一杯热奶茶。
“喝点吧,我就说那东西你吃不惯。”
阮玉摇头:“吃了更难受,我什么都不想吃,等这个劲过去就好了。”朝鲁无奈地放下了。
整个宴席阮玉都没吃什么东西,但是过来敬酒的人倒是不少,朝鲁全帮她挡了,到了最热闹的时候男男女女都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巴雅尔便拉着其其格去了。
玉珠是不会去的,阮玉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呢,也不去,朝鲁也就更没兴趣。
阮玉坐在自己的席间,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娜仁似乎在看她,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娜仁就又收回了眼神。
只是灿烂地和每个人都笑着。
大哈敦原本和大汗在说什么,忽然,秋夫人走了过去,呼日勒明显有些惊喜,立刻拍了拍自己右边的位置,秋夫人便直接坐下了。呼日勒端起酒杯,立刻朝秋夫人靠了过去,萨仁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变。海拉也走到了阮玉身边,关心问了几句,阮玉摇了摇头笑了笑,海拉拉住她的手:“今晚阿妈准备了家宴,再有一会儿咱们就回去。”阮玉眼神一亮,点了点头。
朝鲁知道媳妇难受,也对这里没半点兴趣,到点之后立马就拉着阮玉走了。秋夫人自然看见了,在大汗身边又坐了片刻便道:“妾先告退。”呼日勒愣了愣。
萨仁脸色好看了一点。
每年白节,她都是这样。
一定要回去和朝鲁、海拉过中原的除夕。
她不会陪着大汗过一个完整的白节,但这也是草原最重要的节日,大汗一定会留下。
而她才是大哈敦,是陪在大汗身边的女人……呼日勒似乎也习惯了,唔了一声,点了点头。“安安,你好点了吗!”
走出金帐,海拉立刻上前走到阮玉身旁关心问。阮玉:“好多了。“其实就是那股味道一直从喉咙到胃里,经久不散。朝鲁出金帐后说要去找一下里因,这会儿追了上来一一“玉玉,给!”
“这是什么?”
朝鲁跑得满头大汗,递给了阮玉一个小瓶子。“我刚找里因拿了一瓶药,他说你喝下之后会好很多。”阮玉接过之后喝了。
“如何?"朝鲁有点紧张。
“好多了,谢谢殿下。“阮玉朝他笑了下。“那就好,我让孔厨子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走,咱们回去!”回到自己帐中,阮玉终于有了一种过年的感觉。屋内暖烘烘的,也没有外面那么喧嚣,饭菜都是热乎的,璇娘青果每个人脸上都笑眯眯的,阮玉脱了披风后就被朝鲁拉到桌前坐下。阮玉看了看周围:“母亲会回来嘛?”
海拉笑道:“会,你不担心,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帐帘被掀开,是秋夫人走了进来。
“母亲!”
海拉跑上前要为母亲抖去风雪,秋夫人身后忽然又跟着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帐内的人都不禁愣住了。
“父汗……?””
呼日勒呼出一口气,挑了挑眉:“有必要这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