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乌尔干,此时就坐在塔伦身后,阮玉收回视线的时候忽然发现对方在看自己。
阮玉此时并不知道他是谁,默默地收回了眼神,乌尔干望着人,将酒盏端起,一饮而尽。
朝鲁说喀尔部落喜欢灌人喝酒这件事,没过多会儿,阮玉便领教到了。等香喷喷的烤肉送到帐中,一道进来的还有一堆的歌姬,穿着红裙带着面纱,一边跳舞,一边绕到宾客桌旁倒酒劝酒。
这应该是格尔鲁的嗜好,他没有再娶,可身边绝不会缺女人。当有歌姬凑到朝鲁身边,还未走近,便被朝鲁挥手挡开了,那歌姬一顿,看了眼阮玉。
大概是有点自惭形秽或者是知道朝鲁的脾气,也就没再往这边靠,但其实阮玉根本没说什么,只低头喝了点带果味的不知是什么甜水。乌尔干看见了这一幕,忽然笑道:“四弟还是这脾气啊,但今年好像因为美人在侧,更是看也不看旁的女子一眼了。”听了这声称呼,阮玉才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乌娜的哥哥,关系好些的话的确能和乌娜一起喊一声四弟。
朝鲁也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都说了我往年也是如此,可见并没有什么不同。”
乌尔干自讨没趣,笑了笑,收回了话头。
乌娜更是不满,低声和伊敏说了几句什么。伊敏的视线又朝着朝鲁和阮玉这边看了一眼。可汗和大哈敦自然是在首席,可秋夫人坐在大汗身侧,也是瞩目的存在,有头有脸的男人们一般都晓得分寸,并不会多看,可总有一些不长眼的,进了这样的地方还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出去之后忍不住低声讨论。“总算是知道那位夫人为何当时将大汗迷得神魂颠倒了,若是给我一个长安的美人,我也魂牵梦绕啊!”
“嘘,小点声,你看见了?”
“看见了看见了,席间两位中原绝色,我的眼睛又不瞎……那身段和肤色,啧啧……
“哎哟!”
这人刚刚说完,忽然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瞬间,就朝前摔了个狗吃屎。另一人猛然回头,就看见了朝鲁冷冷的视线。“喀尔部落的下人,还是这般没有规矩!”原来几个台吉忽然和乌尔干一道出来了,不知是有什么事,这几句大不敬的话被朝鲁巴雅尔和乌尔干听了个正着,乌尔干本正要训斥,谁知朝鲁当下就动了手。
他这一脚过去,那男人瞬间就起不来了,趴在地上直哼哼。伊敏听到了动静:“帐外怎么了?”
乌娜也好奇看了过去。
塔伦猜到了一些:“可能是犬吠,没事,咱们继续。”巴雅尔走到朝鲁身边:“算了四弟,一条狗,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打一顿,再不济割了舌头,就会长记性了。”
朝鲁看向乌尔干,乌尔干回过神笑了笑:“四殿下,这些下人,我会处置的,咱们还是一道先去看看那鹰。”
原来方才在席间,乌尔干说到自己得了一只海东青,但桀骜不驯,想请一位台吉一道去看看,若能顺利带到帐中,就献给可汗。呼日勒立刻就来了兴趣,让巴雅尔和朝鲁去了。这才有了帐门口的那一幕。
朝鲁并没有给乌尔干好脸色,帐内的两个中原女子,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乌尔干也清楚这一点,对自己人挨打并未袒护,甚至还让下人拖下去再赏了十鞭。
朝鲁这才跟着他一道去看那海东青。
朝鲁走后,帐中便只剩阮玉一人坐在席上,伊敏忽然笑道:“上次扎木彦,听闻四可敦的琵琶曲一曲惊天人,今日这样的好日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到四可敦再奏一曲,也好叫我们开开眼?”伊敏说完,璇娘抿唇看了眼自家可敦,接着便听到阮玉柔柔一笑:“夫人说笑了,此次秋猎出行,我怎会带着琵琶在身边?而且这一路我才学会骑骆驼,身体有些劳累,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
她答得不卑不亢,拒绝的理由也十分充分,伊敏尴尬笑了笑:“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乌娜脸色更加难看。<1
阮玉不动声色又抿了抿杯盏,只觉得好笑。她再如何,也是察哈的可敦,伊敏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将她当歌姬一样使唤?
秋夫人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阮玉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不多时,朝鲁和巴雅尔回来了。
“!“席上一片惊呼。
朝鲁竟真的带来了那海东青!
阮玉也眼神一亮,她在长安的时候也见过一只,这是猛禽,当时的使者唯恐伤了天子圣体,用铁链将那海东青的脚腕拴住了。而这一只,并未有任何的束缚,就停留在了朝鲁的手臂上。席上一片哗然,呼日勒畅快大笑:“朝鲁!你是如何做到的!”朝鲁笑了笑,单膝跪下:“父汗,这只海东青是儿子的老熟人了,先前在草原上就遇到过,有一阵没见了,但没想到被世子救下了。”海东青是空中的狩猎王者,朝鲁又是天生的猎人,察哈部落和周围的草原早被他跑了个遍,遇到海东青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乌尔干笑着道:“这海东青是我几月前趁着它受伤时候救回来的,但性子太猛了,不肯叫我近身,没想到竞然是朝鲁的熟人。”呼日勒笑得更加开怀:“原来如此,朝鲁,好样的,乌尔干也不错。”塔伦微笑道:“既然这海东青和四殿下有缘,不如就给四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