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果送来,她试着没问题就会让留下了。但现在看来……这边的鞋因为底部高,似乎走着走着就会让鞋子收紧,要么就是脚会发胀,所以应该要更松一些才对的她今天还要在这里站一天,想来也知道,会多痛苦了。所有的礼服都是草原司礼部那边准备的,会是故意的吗?阮玉回忆当初大婚时候的景象,好像也没有如此……
阮玉抬眼看了看萨仁,唇角紧抿。
可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典礼很快就要开始了。烛火跳动着映在她脸上,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祭坛前的指定位置站定,祭坛前的人群开始缓缓移动,部落的族人们手持松枝油灯,依次从阮玉面前经过,用烛火点燃松枝后再去供奉祖先。
阮玉挺直脊背,双手稳稳地举着烛台,不敢有丝毫晃动。最先到的自然是大汗和哈敦,萨仁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瞧不出什么表情,阮玉咬牙,不肯露怯。
她尽力放松双脚,如果不走路,只是在这里站着的话应该没什么要紧。她旁的本事没有,但就有一条脾气倔,越是要这么对付她,阮玉是断不可能让旁人看到她出丑。
队伍慢慢朝前移动,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终于,不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是朝鲁他们回来了。阮玉后背已经沁出薄汗,接着便是大殿下,大可敦,达慕走过她面前的时候没有主意到什么,可乌娜却明显看出了阮玉的状态一一毕竞她在这里站过许多年,没有人比她更能感同身受了。
乌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阮玉瞧见了。当朝鲁带着人走来的时候,贵族部落的人基本已经全都点灯结束,可后面还有这么多……
阮玉的余光看见了朝鲁,心中蓦然有点委屈。朝鲁在呼日勒面前跪下,按照规矩流程献上哈达,汇报了一番部落的情况,之后这才起身,也走到阮玉面前点灯。朝鲁从起身时,目光便牢牢锁在了她身上,此时走近之后,更是看着她的脸挪不开了。
因为熟悉,所以朝鲁也很快发觉了一丝不对。他看见了阮玉鬓角的湿发,看见了她略显苍白的双唇。
朝鲁眉头微微一蹙。
这是……难受,坚持不住了?
可是这才过去了一个半时辰,阮玉先前的努力朝鲁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平时有些弱,可在大事上,她并不会这般娇气,不是自己的原因,那就是外在了?朝鲁退后一步,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几眼,终于,阮玉动了动脚,给了他一个眼神。
朝鲁的眉头简直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脚不舒服?
鞋子不合脚?
一瞬间,朝鲁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性,而同时,因为他在阮玉面前站立地有点久,松枝还没有被点燃,后面的人投来疑惑的目光,阮玉也连忙给他使眼色,示意他抓紧时间。
朝鲁回过神来,虽然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但到底顺了她的心意,点了灯,绕到后面的祭台,开始供奉。
乌娜早就看见了这一幕,怀疑朝鲁看出来了,可发现了又如何,供灯人不得离开祭祀台半步,阮玉只要是上了这祭台,中途是不可能下去的。乌娜也看了一眼那身影,再抬头便发现朝鲁正在盯着她。她瞬间心虚地低下了头,一旁的达慕忽然问:“你怎了,心不在焉。”“没什么大殿下。”
“注意些,不要出错。“达慕也看见了朝鲁,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大痛快,以往跑马这件事都是他领跑,可今年换成了朝鲁,所有人都会看见,朝鲁精湛的骑术的确比他好,是不是很快就没有人会记得他这位大殿下?但达慕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收回了视线。
朝鲁围着祭祀台走了三圈,接下来便没有他的事了,但他站在人群中,一眨不眨地看着阮玉,心口发紧。
朝鲁没办法走到母亲那边去,但他可以在人群中找到阿姐,海拉也已经供灯结束,正在人群中观礼。
当朝鲁找到她并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的时候,海拉震惊地抬起了眼。“不会吧。”
她小声用唇语和弟弟说。
朝鲁的脸色很难看:“她定不舒服,我能看出来。”海拉紧张地看向阮玉,眼里也露出担忧之色:“这可怎么办,这还有两个多时辰。”
“有没有什么办法?”
海拉摇头:“一旦上了祭祀台,不能下来的。”朝鲁的脸色更阴沉了。
“我去问问璇娘。”
海拉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这会儿离开应该不会有人注意,于是也趁着没人发现,和朝鲁一前一后走了。
璇娘和青果都在祭坛外面等候,听四殿下问起了鞋子时,两人都是一愣。“可敦的鞋子是昨天就送过来的,可敦试过了。”海拉:“当时没有说不合脚吗?”
璇娘摇头:“没有……
青果忽然道:“我忽然想起来了,当初扎木彦的鞋是先送来的,可祖鲁节的晚了两日,说是做工复杂……
海拉倒吸一口气:“我去看看她扎木彦的鞋子,还有平时安安穿的绣鞋!”一刻钟后,海拉在帐中试过之后发现了问题。“草原的鞋要比长安的大半个码比较合适,因为形状的问题,你们看,扎木彦这双是合脚的,应该是专门做大了的,可是现在她穿得……我就不知道了。”璇娘忙问:“如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