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是,不过,这扎木彦的赛事,我先前的确就已经婉拒了,我自幼长在长安,的确不会马头琴,古琴倒是会一些,若是大家不介意,我愿为大汗和大哈敦献曲一首。”呼日勒挑了挑眉,刚要说什么,萨仁又道:“四可敦,我方才也说了,扎木彦只奏马头琴,这是两邦之间友谊的见证,不肖你弹地好不好,试试便好,主要在个心意。而且草原无人弹古琴,你就是要,我现在也变不出来。”好一个主要在心意!
摆明了是要让她出丑!
但阮玉没想到这里没有古琴,一时沉思下去,秋夫人见状,便微微一笑开了口:“古琴是没有,但是我有一面琵琶,安安,你可会弹奏?”阮玉眼神一亮:“也可。”
哈敦的脸色沉了下去:“秋夫人,本哈敦刚才已经说了,这扎木彦一-”“好了。"呼日勒忽然开了口。
“琵琶就琵琶好了,争什么,人家不会,作何勉强呢?“呼日勒看向萨仁的眼神多了两束不容置疑的神色,萨仁抿了抿唇:“是……秋夫人回头看向青姑姑:“取我的琵琶来。”原本沉寂的宫宴又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生了两三分期待之色。谁人不知,秋夫人的琵琶曲是一绝!只可惜,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众人纷纷翘首以盼,想知道这位四可敦,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琵琶很快取了过来,阮玉双手接过。她此时已经来到了正中间,所有人都看着她。
方才别人弹奏时,朝鲁微微后靠,是恨不得躺下,这会儿却绷直了身子,微微前倾。
目光一眨不眨。
阮玉检查了一下这面琵琶,的确是……珍品。只是常年未用了,染了些岁月的痕迹。
阮玉其实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嫡女和父亲也不知道,她不仅只是古琴好。
琴瑟笛箫,她都会,至于琵琶……
阮玉微微一笑,略试了试音,便沉下心来,纤细手指轻轻动……大殿内慢慢静了下来,只听得丝丝悦耳音绕上帐梁,方才,有人神情玩味,有人神情不屑,此时,全都变成了震惊。阮玉的指尖轻拢慢捻,初时调子疏缓,如风铃伴微风轻晃,又像江南水乡的乌篷船划过水面,忽有急弦骤起,却不刺耳,是鲜活的脆……转而又低回婉转,声音细得能绕着烛火打转,再起音调时,又成了阵阵悠长,余韵在梁间绕了几绕,才缓缓散入暮色里……不知不觉,大汗已慢慢坐直了身子,秋夫人的神色也变得惊讶、欣慰,片刻后又弥漫着想起了什么一样的惆性……
方才演奏过的贵女们此刻都神色各异。
这是不会弹吗?是不愿意弹吧!
会琵琶,会古琴,又谈什么学不会马头琴。况且这音色一对比,乌娜掐了掐掌心,看了眼同样面色阴沉的大哈…朝鲁的视线也顿住了,一眨不眨。
她穿着裙子,脊背笔直地坐在那里,姿势都那么的好看!手腕灵巧翻飞,光都格外地偏爱她。
朝鲁听不懂什么音乐,但此时此刻心里就一个念头一一嘿嘿。
嘿嘿。
阿福瞧了一眼自家殿下,忽然觉得没眼看。一曲毕。
殿内安静了一瞬。
但很快,呼日勒带头鼓起了掌。
接着,所有人才回过神似的,掌声擂动。
不管是中原人还是汉人,此刻都激动地看向了阮玉。“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难。①
今日,四可敦让我仿佛回到了繁华长安,切实领教了一把。”一位老臣开口,阮玉连忙起身,微微欠身,她认得对方,长安驻察哈持节史宋大人,地位尊贵。
对方也朝她微微一笑。
大哈敦此时也扯了扯唇角:“果然是长安才女,先前真的自谦了,原来今日你早就给我们准备了一大惊喜,包括……秋夫人。”萨仁的眼神明显并不友好,其实阮玉也觉得奇怪,这面琵琶明显多年未用,但音色却很准,还提前擦拭过了,难道婆母一早就想到了……想到这,阮玉立刻道:“哈敦谬赞,儿媳是提前准备了,但是准备的不是琵琶曲,而是一副画。”
“画?”
阮玉抬眼:“其实儿媳早就知道扎木彦的历史渊源,想着儿媳虽然不会,但是也能尽一份心意给今日添彩,故而画了一幅画,献给大汗和哈敦。”呼日勒:“取上来看看。”
阮玉回头看了眼璇娘,璇娘转身就去。
这下,朝鲁也疑惑了,什么画?
莫不是那天那个?
不多时,璇娘就取来了一卷画轴,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青果慢慢拉开…只见画卷上正是扎木彦的场景,但不是在金帐内,而是在草原上,大家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弹琴的也不拘泥于女子,男子也是能歌善舞,场面欢快动人,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生欢喜。
“好画!”
说这话的是查尔,谁都知道他对画颇有研究,还很痴迷,此时眼神一动不动,片刻舍不得移开。
玉珠见了,不悦地撇了撇嘴。
呼日勒走了下来。
凝视半晌。
“不错,好画。”
阮玉笑道:“儿媳借花献佛,我初来乍到,还是问婆母要的颜料,否则也画不出这样的画来。”
呼日勒眉眼微动,余光看了眼那边的秋夫人。忽扬声道:“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