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融洽。”
魏氏犹豫了片刻:“我是汉人,你是知道的,我是想问,长安的陈王府,如今如何了?”
“陈王府?”因为有些过于惊愕,阮玉一时竟脱口而出了,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
她垂下眼眸,收敛了情绪:“回婆母,长安如今已经没有陈王府了。”
“你说什么……?”
阮玉也有些奇怪:“陈王殿下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迁居幽州,我想,这件事应该是普天之下皆知……”
魏氏的手有点颤抖,“十五年,幽州……”
阮玉有点紧张,她似乎意识到了一点点,但她不敢多问。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陈王从未回京,那民间可有消息,关于幽州的?”
阮玉抿了抿唇,茫然道:“这件事,我实在不太清楚,自记事起就没有见过陈王殿下,但是民间对这位王爷还是很推崇的,镇守幽州,很了不起……”
魏氏闭了闭目,显然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知道了,谢谢你,安安。”
“婆母客气了……”
用过早膳,魏氏又与她聊了些别的,直到婢女上前提醒了两句,阮玉便起身告辞。
等走出帐中,阮玉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璇娘,我心里为何有些不安?”
璇娘:“可是因为刚才夫人的问话?婢也没想到,难道说夫人和陈王府有干系?”
“不可能。若是陈王府的亲眷,婆母地位会在华伦郡主之上。”
璇娘恍然大悟,陈王可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而荣王的地位要低得多,若是秋夫人和陈王有关系,在草原上绝不会是这样的地位。
璇娘一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只好沉默。
两人默默朝回走,阮玉琢磨要不要再去找一趟海拉,忽然,不远处海拉已经飞快朝她走来,倒也不必纠结了。
“阿姐——”
阮玉还没开口,海拉一把拉住了她,语气焦急:“安安,朝鲁受伤了!你快与我去看看!”
阮玉猛然愣住。
……
朝鲁受伤了?
在阮玉印象里,男人那么大个块头,身份也不低,谁能伤他?
可见海拉这样着急,阮玉也跟着着急起来。
路上的时候,才了解了来龙去脉——
喀尔部落送来了一批烈马,这是真的烈马,部落里最强壮的驯马师也要在它面前败下阵来。
但察哈部落是强者,对方送来烈马,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夸赞了大汗英勇,呼日勒高兴,当即就让朝鲁去试着驯了一匹马,当着两个部落的面,又是大汗钦点。这烈马,朝鲁是驯得了要驯,驯不了,硬着头皮也得驯。
最后,自然是成功驯服了,但是自己也伤了一条胳膊。
海拉是真的心疼自己的亲弟弟,一路都在抹眼泪:“父汗太过分了,喀尔部落自己驯不来的马,这么多驯马师,非要弟弟去……”
阮玉不敢接这话,但心里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朝鲁再不受宠,也是台吉。这苦差事,轮不到他。
而且喀尔部落明显就是激将法,大汗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若不成,丢脸的不止是朝鲁,更是整个察哈部落。
大汗是怎么想的?
几个思忖之间,她们已经到了跑马场,这里守卫森严,但侍卫见是海拉来了,立马都给让了路:“大别吉。”
阮玉几乎是被海拉拽着朝前走,刚走到一顶帐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阿福大呼小叫的声音:“你能轻点吗!你要谋害四殿下吗!”
下一瞬,朝鲁道:“你小声点,丢不丢人?”
阿福显然也是急坏了,海拉猛然掀开帘子冲了进去,帐内的几个男人都是一愣。
“阿姐,你咋来了。”
海拉抹着眼泪喊:“你伤咋样了!胳膊咋了!”
“摔了,那马是真烈,不过幸好我——”
朝鲁话说一半,忽然睁大了眼,因为阮玉也走了进来,默默站在海拉身后。
年轻的男人几乎立刻收敛了脸色,声音也故意压低了几分。
“没事,只是磕了一下,那马伤不到我。”
他云淡风轻,仿佛真的一点事没有,但下一瞬,那军医的板子上紧,朝鲁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表情几乎都要扭曲了。
但他飞快地用余光看了眼阮玉,确信她没有看见之后才松了口气。
缓过来之后,他又忍不住嘟囔道:“真是小伤,阿姐你至于么……把她叫来做什么……”
海拉还没说话,阮玉便柔柔朝他笑了笑:“殿下受伤,妾身担心不是应该的吗?刚才妾和阿姐一路赶来,心中实在担忧。”
她站在那,声音温柔,眉眼中也是真的带着担忧,惹人犹怜。
哈斯几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惊艳之色,还有几个人羡慕地看了眼自家台吉。
朝鲁也怔愣了片刻,猝然别开了眼。
“没、没什么事……你不用大惊小怪……”
话还是刺耳的,但语气却分明心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