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了,她不想那么麻烦。
“背着你遇到情况恐怕不方便,你忍一忍疼,跟在我身后吧。”
霍九郎忙不迭地点头,果然像个小尾巴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了宋烺屁股后面。
当然,宋烺也没有忘记今天上山最主要的目的。她找了一块阴凉处,用一根木棍将竹篓支起,在竹篓下放上路上随手摘的野果,又在木棍末端系上一根细绳。
布置好这一切后,宋烺急忙拉着霍九郎躲到粗壮的树干背后,只露出一双亮得瘆人的眼睛,敏锐地观察着陷阱的动静。
霍九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探出脑袋:“这样能行吗?”
宋烺摁着他的脑袋把他塞了回去,怒目而视:“你这么大声那肯定不行。”
霍九郎急忙捂住嘴巴,愧疚地看着她,宋烺一心扑在陷阱上,没和他计较。
日影一步一步挪到了二人身下,潮湿的空气被滚烫的的日光蒸腾着,变得闷热潮湿,宋烺只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蒸笼。
她不由自主看一眼霍九郎,这小少爷虽然娇贵,但有了自己的警告,竟也真能顶着一脑门的汗珠,一句话不说,专心致志的盯着陷阱看。
陷阱里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霍九郎激动极了,急忙一拍宋烺。
宋烺被他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拉动绳子,竹篓落下,罩住一只横冲直撞的花灰色兔子。
兔子像是刚成年,涉世未深才会被宋烺简陋的陷阱骗到。被宋烺拽着耳朵提溜起来的时候还兀自不服气地瞪着腿,绿豆大小的红眼睛里满是对宋烺不讲武德的控诉。
霍九郎看着这只活蹦乱动的兔子,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今晚就要变成盘中餐,心中就生出几多不必要的怜悯。
“我们真的要吃了它吗?”
宋烺用绳子将兔子的腿死死捆住,扔进竹篓里,点了点头:“难得吃口荤腥。”
霍九郎看着挣扎不停的兔子,面露不忍:“可是,可是它好可怜。”
宋烺心平气和道:“那你别吃。”
霍九郎便不吱声了。
晚餐有了着落,日头又晒,二人便开始着手下山,宋烺背着竹篓,牵着霍九郎,摇摇晃晃地往下山的路走。
走到一处岔路口,却迎面撞上一个五大三粗的不速之客。
这是她遇见的第二个活人,看上去却不太友善。
狭路相逢,对面那个粗壮黝黑,远看像一座铁塔一样的女人率先眯起眼睛,她脚上正穿了一双沾满泥土的布鞋,粗布裤脚也均匀地沾着许多泥点子。她面色不善,摇晃着手中小臂粗细的棍棒,轻蔑地打量着宋烺。
宋烺并不退缩,像钉在了原地一般,寸步不让,用同样轻蔑鄙夷的目光,回敬着对方莫名其妙的敌意。
霍九郎死死搂着宋烺的脖子,害怕得直打颤。
“恩人...”
宋烺飞快小声道:“一会分开跑,你不要走远,待她去追我,马上回来。”
霍九郎默默点了点头。
对面的女人率先打破了沉默,瓮声瓮气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俺就说那天肯定有漏下的,大姐二姐还不信,这下好了,两个都被俺逮住了。俺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叫头儿知道了,肯定赏给俺好酒喝。”
她毫不在乎宋烺眼中的敌意,毕竟这样干瘪瘦削的农民,光是她亲手杀的,便已经不知凡几了。
这群傻乎乎的农妇,任由官府的人像打骂牲口一样打骂她们,任由柴刀落到软绵绵的脖子上,任由亲人滚烫的鲜血呲出来,捡到自己脸上,却始终像软弱的羊羔子一样,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只会颤抖着咩咩叫。
她用力挥了一下棍子,抠了抠耳朵:“趁俺心情好,你们有屁快放,省的等俺大姐二姐来,全尸都留不下。”
宋烺不动声色,暗中给霍九郎指了指另外一条路:“一会往那边跑。”
“她们结伴而行,同伙定然与她同路。”
对面的大块头看见霍九郎,凶煞的三角眼登时一亮。
“俺大姐说得果然没错,你这小男人果然是个极品。”
霍九郎被她看得直犯恶心,飞快躲到宋烺身后。
大块头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小美人,你别躲,等俺收拾了你前面这个,俺就让你快活快活。”
她将手中棍棒耍得虎虎生风,一步步逼近二人,她高耸的影子像一座山,一点点压在二人身上。
宋烺只看一眼她那双麻木血腥的眼睛,便知眼前的女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且她现在的目的十分单纯——就是要杀了她们二人取乐。
霍九郎虽看不来,但就像某些软弱可怜的小动物,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
那女人离他越近,他抖得便越厉害。霍九郎心中害怕极了,不由得握紧了宋烺的手。
宋烺微微垂下眼,盯着自己沾满淤泥的赤脚看了一会。
她想,她现在是老实人,做事之前,还是多问几句吧。
于是宋烺装出一副畏惧害怕的窝囊样子,努力咧着嘴角,假笑道:“大人,俺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良民,不曾做过作奸犯科的事,俺把打的兔子给您,您放俺们下山好不好?”
宋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