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便知,公主治下严明,赏罚分明。”“那,你喜欢那里吗?”
赵端午又尽量自然地问了一句。
这一次,李星遥没立刻回答。
她笑了一下,想了想,道:“田庄虽好,可到底不是自己家的,我还是觉得,在自己家里更自在些。”
赵端午便没再说什么。
他顺着刚才的话头继续往下,道:“你感激平阳公主庇护,想送茭白作回报,也可以。但我觉得,阿娘定然已经谢过了。平阳公主此人,心胸宽广,此次她庇护于你,是她心中善良。你知恩图报,想要回报于她,阿兄不会拦。不过,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送更好的东西给她。”“更好的东西?”
李星遥没意会过来,不过难得有心情打趣了一句:“阿兄觉得,这茭白,不是好东西?”
“我可没说这话。”
赵端午哭笑不得。
将一把采摘好但还没来得及剥壳的茭白扔到田垄上,他也从茭白田里跳出来了。拍了拍衣衫上沾着的叶片,道:“我听说,穆皇后冥诞在即,平阳公主有心为穆皇后建一座砖塔。阿遥你不是要烧砖吗?若是你能烧出来砖,送于平阳公主,想来,她心中一定高兴。”
“砖塔?”
李星遥果然意动。
只是,“阿兄怎知,我一定能烧出来砖?万一,不成……”还有,“阿兄,你竟不反对?”
“反对什么?”
赵端午叹气,脸上每一处都写着,我一向是听你安排,你指哪我打哪的。“阿遥,我知道你惊讶,以为,出了这些事,我会反对你继续烧砖。可,这一次,你猜错了。我啊,经此一事,反而想通了。你看,我们若是因为害怕这害怕那,而不敢尝试心中所想,到最后,束手束脚,泯然于人堆里,说句难听的,就是被人害了,都没人知道。可若我们把声势搞得大大的,努力将想做的事做成,这长安城,必有人知道我们。到时候,就算有人想害我们,明面上,也不敢如此猖狂。”
“那,便借阿兄吉言了。”
李星遥紧绷的心神难得一松,她笑了,道:“我今日就开始烧砖。”“我帮你。”
赵端午立刻附和,眼里满是“奸计得逞”的满足。他提出建砖塔,自然不是随口提的。穆皇后的冥诞的确要来了,他知道,阿娘与穆皇后感情极深。阿遥若是能烧出来砖,建一座小小的砖塔,阿娘见到,必然高兴。
这是他的私心。
也是,他对阿遥的鼓劲,以及,对穆皇后的尊敬。说了要重启烧砖,李星遥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挖土,而是,去原先的试验窑旁看了看。她看到,原先的迷你砖窑痕迹,已被尽数抹去。那“遗址"上放着干草,一看便知,是驴吃的。想到驴,下意识回头,朝着阿嗔看去。
结果阿嗔不安分地在原地来回打转。
“阿嗔。”
她忙唤。
可,“李星遥。”
门外有人叫她。
是……王阿存。
“王小郎君!”
她连忙出了声,又抬脚,往门外走去。
赵端午也不知打哪里窜出来了,他看到王阿存,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冷哼了一声,似是想说点不中听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怎么来了?”
他问王阿存。
王阿存却不回应。
他好像还是从前那般,沉默寡言,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目光从阿嗔身上移开,他犹豫了一下,问:“阿嗔,它还好吗?”“还行。”
李星遥忙回应,又试探着问:“你今日是来带阿嗔走的?”“不是。”
王阿存却否认了。
“阿嗔……能不能先留在你这里?”
“留在我这里?”
李星遥明显愣了一下,怕他有什么难处,也不多问,干脆应了。“可以,你若放心的话,留在这里便是。我帮你养着,等你方便了,再带回去。”
“我得了一块地。”
王阿存却又出了声。
这次,他没有犹豫。开门见山,甚至连婉转和客套都没有:“我将那块地送给你,作为回报。”
“万万不可!”
李星遥大吃一惊,明白他是在说,要将东宫刚赐下的那块地送给她。那块地,从前是无主的,如今,走了官方流程,便成了他的了。养阿嗔,不过顺手而为的事,实在闹不到,要用地来回报的地步。她摇了摇头,甚至还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我养阿嗔,可费不了什么钱财。所有草料皆是现成的,阿嗔也不挑嘴。你要给我地,我知道你的好意,可这份回礼,太重了。再者,你一而再再而三伤重,皆与我有关,我心中本就有愧,因此还望你,收回刚才的话。”
“是我射瞎了他们的眼睛,惹来了事端。”王阿存却不肯退让。
知他固执,李星遥心中叹气,还想再劝,他却道:“你烧砖,本就需要合适的土。方圆数里,只有那块地上面有褐土。若你不要,我留着,也是浪费。”提到褐土,李星遥果然犹豫。
她道:“方圆数里,只有那块地上有褐土?”王阿存不言。
答案却是显而易见。
“王小郎君。”
赵端午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