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塌了?”
他怎么没听到“砰"的声音?
“灵鹊啊。”
赵端午终于忍不住了,他说:“你是属猪的吗?”末了,又说:“本打算今天带你上山的,算了,林子里湿漉漉的,路不好走。一会你跟我曲池坊,挖点土,修墙吧。”“修墙?”
灵鹊眨巴眨巴眼,下意识想说,不用了吧,赵端午眼疾手快,一锤定音:“就这么决定了。”
早饭后,他便带着灵鹊去曲池坊挖泥了。
李星遥将晌午要吃的菜准备好,便往西市去了。从出家门,她就开始计步,数到第一千步时,她步子顿了一下。
而后,迈出第一千零一步。
一千零二。
三千步。
五千步。
她累得够呛,几乎每走一千步,便停下来休息一下。终于走到九千步,她双腿几乎瘫软,只觉,腿不是自己的腿,人也恍恍惚惚不知置身何处。稳了稳心神,她扶着一颗树缓缓坐下。
虽说,一万步以内,她是安全的。可眼下,她必须要歇歇了。叮当。
耳畔忽然传来铃铛声。
她本没有在意,可听到有人问及“驴价几何"时,下意识地回过了头。结果便见,有人在买驴。
卖驴人牵了五头驴,五头驴的成色,都不错。问价的那人牵着一头驴走了,她留心细看,想了想,也上前,问那买驴人,其中一头颜色偏黑的驴,价格如何?
卖驴人道:“八贯。”
她眉心一跳,面上不显,又指着另一头问:“这头呢?”“还是八贯。”
卖驴人咬死了八贯。
她便不再问了。
卖驴人却道:“你不买,你问什么问?”
“我不问,怎知你坐地起价。”
她实在无奈。
本不想挑破话头,哪知道,对方竞有此一问。八贯,实在太贵,远远高于市场价。
而市场价,最好的驴,也不过七贯。
之前她说要买驴,赵端午便专门同她“科普"了外头的驴价行情。只道是,正经买驴的地方,在西市。西市的驴分三档,上贾七贯,中贾五贯,下贾四贯。西市官员虽每隔十天,对驴价进行市估,可大体,行情便是如此,错差不会太大因在西市交易,需要市券,有人嫌麻烦,又或有人,无法进入西市交易,便催生了私底下的交易。
私下的交易,因没有“保障”,所以价格远比西市的低。似眼前成色的驴,最贵也不会超过五贯。
可卖驴人说,八贯。明明方才,她已经瞧见,前头那位买驴人给了三贯。本以为,剩下的驴,纵然因品相不一,价格也不一,哪怕比三贯贵,也不会贵到哪去。哪知道,是她天真了。
不欲多费口舌,她便起身,准备往西市走。那买驴人不情不愿,喊住了她,道:“五贯,五贯我卖你一头。”“我只要三贯!”
又一个声音斜刺里突然插过来。
紧接着,一个一瘸一拐的阿叔牵着驴走了过来。那驴,毛色发亮,步伐稳健,竞比卖驴人手上的要好上许多。
高下立见,李星遥瞬间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