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为主帅,那他就更不担心了。
等晚上李愿娘回来,兄妹二人忙把赵光禄的原话说了一遍。李愿娘早知朝中动向,配合着说了几句担忧的话,这一茬就这么过去了。翌日,果然传来消息,突厥兵分两路,一路围攻并州,另一路骚扰原州。李渊发下诏令,命秦王李世民出蒲州道,攻打突厥主力,又令太子李建成出豳州道,攻打突厥偏师。
长安城因大军出征的消息,着实“热闹"了一阵。赵家因在通济坊,日子倒与平日里无异。
李星遥依然念念不忘找樟树一事。
她同赵端午提起上终南山之事,赵端午道:“没法打猎,不想去。”他还记得自己"不怎么会打猎"的人设。
李星遥道:“熟能生巧,自学也能成才。”他想了想,有道理。
于是,“那好吧,我们去吧。”
因为不想走路上山,便又去找萧义明借了驴。结果萧义明一听,不干。他说,驴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遂闹着要跟着一起去。为了驴,赵端午答应了。
三个人便一道上山了。
李星遥没去过终南山,从前也只在诗文里听过关于终南山的传说。出长安城,越往南走,越荒芜。虽是大晴天,可沿途杂树丛生,走在树下,不觉炎热,只觉阴凉。
萧义明是个话唠,从坐上驴车开始,嘴巴就没停过。他自顾自道:“要想上主峰,得骑马去。主峰实在远,咱们坐驴车,到了都天黑了。今天,只能去附近的山麓。”
又说:“山麓的风光,也好着呢。赵端午你是不是要打兔子和野鸡来着,我跟你说…”
“行了行了,你快闭嘴吧。”
赵端午嫌他唠叨,又威胁:“再说话,你来赶驴。”萧义明瞬间住嘴了。
开玩笑,他哪会赶驴。他赶驴,怕是要把大家都赶到水沟里。无奈叹了口气,他瞪赵端午一眼,又扭过头,看向李星遥。嘴皮子动了两下,刚起头说了一个“阿”字,“遥妹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便感觉,驴车明显地顿了一下。
心知是赵端午那小子故意的,忙住了嘴。
李星遥看笑了。
她本来还有些惋惜,此次来终南山,单一个去程,便远超一万步。只可惜,系统规矩多,一要求她必须得自己走,二还规定,完成上一阶段任务,才能开启下一阶段任务。
眼下,榨油机还没做出来。哪怕她一次走够了一万步,也会被系统视为无效步数。
念着榨油机,一颗心便飘远了。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远处的山脉,她只恨,不能下一秒就站在樟树前。
大概心心有所感吧,前脚她还在想樟树的事,后脚赵端午就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到了终南山山麓。
赵端午将驴车拴到一边,拿起自己新做的箭,对着妹妹招了招手。“我呢?”
“还有我呢!”
萧义明在后面狼嚎。
赵端午也不理他,他带着李星遥,一头扎进了林子里。“走,打猎去了。”
他示意李星遥跟着他一道往前走。
李星遥无奈,想着,打猎要在林子里乱窜,找樟树,也要在林子里乱窜。虽然目的不一样,但过程殊途同归。赵端午打猎,她找樟树好了。便一门心思,找起樟树来。
终南山不愧是诗文里高频率出现的名山,里头的树,比曲池坊的多得多得多,树木的个头,也比曲池坊里的大得多也高得多。李星遥只找樟树,心里好似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往前走。她顺应本心,走着走着,看到一棵可以两人合抱的树,便高兴的停在了那棵树下面。用手比划着量了量,她转过头,兴奋地问赵端午:“阿兄,咱们砍这棵吧?”
“好呀。”
赵端午爽快回答。
下一瞬,“可是,阿遥,我好像没带斧头。”“啊?”
李星遥震惊了。
赵端午摊手,道:“我只记着打猎,忘了你还要砍树。”李星遥叹气。
是她疏忽了。
既要砍树,便该在出行前检查好一应要带的东西。“那,咱们打猎吧。”
想着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干脆一门心思打猎吧。赵端午却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阿遥,我逗你呢,斧头,喽,来了。”说话间,他下巴朝着林子外头努了努。
随后萧义明一脸气愤地从林子外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把斧头,一边对着空中的“假想敌”乱砍,另一边道:“不是要砍树吗?不带斧头拿什么砍?用手砍吗?”“萧大头。”
赵端午笑得更开怀了,他说:“你现在生气的样子,和外头那头驴,有异曲同工之妙。”
“废话,那是我家的驴。”
萧义明白他一眼,话音落,回过味来。不对啊,他和驴,能一样吗?遂飞扑着朝着赵端午而去,“赵端午,老子跟你没完!”“阿兄。”
“萧家阿兄。”
李星遥连忙唤两个人的名字,她已经看明白了,其实今日,赵端午本就是为帮她砍树而来的。所谓打猎,只是骗她的说辞。他在逗她。
那把斧头,不是家里的,是萧家阿兄自个带的。所以,阿兄早同萧家阿兄说了,今日要上山砍树。“你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