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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约(2 / 6)

自己是谁,那我也,忘了自己是谁。”“二郎。”

李愿娘嘴皮子动了动,一瞬间,好像有许多的话要说。她一直知道,并且清晰的知道,自家这位弟弟,最是至情至性之人。当年阿遥出事,那么多人询问,可那些询问里,多是客气之言。纵然亲近如李渊,如李建成,如李元吉,也不过是口头上那么一问。余下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隐没在回忆里。李渊渐渐忘了阿遥,他是九五至尊,有许多的事要做。李建成是太子,李元吉是齐王,他们同样有许多的事要做。那些朝臣,那些勋贵,他们同样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没有人会一直记得阿遥。

这些年,只有自己,柴绍,哲威,令武,世民,观音婢,以及萧家的四郎还记得阿遥。

“我方才说,我从前,好几次从赵家门口路过,这话,不是为了气你。阿姊也知,这些年,我一直征战在外,鲜少有机会留在长安。说起来,这屋子置备了四年,可四年里,又哪有机会真真正正地住在这里。”李世民也有些感慨,回想过去种种,只觉,岁月如云。“因为李淳风说了,阿遥自有机缘,我虽心痒痒,到底不敢擅自作主。怕敲了你们家的门,惊了你们,反坏了事。前些时日,听闻阿遥能出门走动了,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难得这些时日,无事可做,我便,偷偷来了这黎家。”说到“无事可做”,李世民还笑了。

可李愿娘瞧在眼里,却只觉不是滋味。李世民为何会无事可做,她比谁都清楚。李渊疑心,建成害怕,元吉妒忌,她都知道的。不想提这些糟心心事,她道:“你对阿遥的心,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还没同我说,这黎家,究竞是怎么回事?”

方才见黎家阿婆的样子,似是知情人,可她并不认识这黎家阿婆。问了一句,李世民道:“黎家阿婆,是我出城打猎途中认识的。”又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

李愿娘听罢,才知,原来四年前,李世民出城打猎,在山中遇到了险些饿死的黎家阿婆。恻隐之心发作,不忍见其饿死,便将人安置在了通济坊北曲。之所以选中北曲,一则,因为北曲人少。二则,是因为,自家也住在通济坊。

“世民。”

李愿娘心头涌动着无数的话,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一句“"世民”。她看着弟弟,笑了。

李世民也笑了。

李世民道:“对了,刚才阿遥问起,我是不是刚从终南山回来,我同她说,我打了一只兔子。这话,倒也不是骗她的,这只兔子,是我专门为她打的。说到兔子,耳边就响起兔子“啾啾啾"的声音。李愿娘忽然有些头疼。

想到那被自己女儿养死的五只兔子,她迟疑了一下,问:“你确定,要把这只给她养?”

“阿姊,多试几次,总能成功。我说了,我相信,阿遥能把第六只兔子养好。”

虽然回想前头五只送出去的兔子都被李星遥养死了,李世民也有些郁闷。可他向来不是认输之人,便指着那兔子,道:“让她养,若是再养死了,我给她打第七只。”

“你啊,就是不信邪。”

李愿娘还是不相信,这只兔子能被养活。

想着,养兔子也能消磨些时日,便只当个玩物,应下了。既说起终南山,她便问:“阿遥可是同你提起了终南山?”李世民点头。

又说:“我看,她好像想去山上。”

“她的确想去山上。”

李愿娘摇头,想到那失败了的所谓榨油机,删繁就简,言简意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李世民听罢,沉吟了片刻,道:“那就去吧。”李愿娘不接话,只道:“终南山,可不是那么好上的。”话音落,觑着外头天色,意识到自己留的时间太久了。恐再待下去,家中生疑,便又开了口,道:“我先回去了,你…”想了想,丢下四个字:“改日再来。”

李世民点头,没反对。

前脚李愿娘和赵光禄回了家,二人面上不见异色,赵端午奇道:“阿耶阿娘,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李星遥也支起耳朵,等着听下文。

李愿娘失笑,道:“你黎阿叔太客气了,送去的麦,他不肯要,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些时间。”

“是啊。”

赵光禄也接口,道:“你黎阿叔是个实心人,我也是趁着他不注意,将东西放在他家庖厨里,才得以脱开手。”

“黎阿叔也太好了吧。”

赵端午由衷赞叹,心中对黎明的敬佩,又拔高了一层。他眼珠子转了转。

李愿娘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你黎阿叔自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没事不要去烦他。”

“哦。”

赵端午被说中了心心思,有些蔫蔫的。

他对着李星遥,撇了撇嘴,李星遥安慰道:“阿兄,黎阿叔既然回来了,说不得,日后还有机会见到。”

说到黎明,又想起来,“阿娘,黎阿叔,是猎户吗?”李愿娘一口水险些噎在喉咙里。

赵光禄也呆滞了一瞬,道:“他是烽子。”“何谓烽子?”

李星遥似懂非懂。

赵光禄道:“烽火台上,瞭望敌情的兵卒。”“原来如此。”

李星遥明白了,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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