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盯着自己,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笑笑,道:“我也不知道这葵叶莲子汤到底好不好喝,只是想着,莲子不吃,便坏了。可单放莲子,又味道太淡了些,便又丢了些葵菜叶子。”
“好喝好喝。”
赵光禄连忙端起自己碗里的汤,极快地喝了一口。
“阿耶,烫。”
赵端午提醒,又颇有些嫌弃地摇摇头。
“不烫,好喝。”
赵光禄完全选择性忽略那碗汤是刚盛出来的,他看着李星遥,目光中满是赞许,而脸上满满的,更是骄傲。
李愿娘也喝了一口。
然后,“好喝。”
李星遥便笑了。
她坐下,也端起自己那份汤,小小的喝了一口。
“好喝。”
她也说。
莲子的味道,是清清淡淡的。葵菜叶子,也是清新的。这般夏日,一口下去,身心舒爽。
“胡床……”
赵光禄注意到女儿也和自己几个一样,曲腿坐在了席上,知她定然不舒服,想到之前说好了,要做一张胡床,忙回过头问赵端午:“胡床还没做好吗?”
“快了快了。”
赵端午将嘴里的粟米饭咽下,又似想起了什么,懊恼道:“完了,快不了。本来能快的,但现在,不是要再做一副曲辕犁给萧仆射吗?那做胡床的事,只能往后推了。”
赵光禄张了张嘴。
想说,我来做吧,话到嘴边,又想起,军中尚有要事,他接下来几日,亦不得闲。
心中愧疚,那边李星遥却道:“没事的,不着急。”
新做曲辕犁,要用木头。
胡床,也要木头。
榨油机,同样要用木头。
在心里默默排了次序,李星遥琢磨着,家里剩的木头,若做了曲辕犁,打胡床,便定然不够了。到时候赵端午定然还要去曲池坊,她正好可以找机会同去。
因都知道,当务之急是把曲辕犁做好。李星遥便又在地上画了图,赵端午按照图,新做了一副出来。
将新的曲辕犁送到萧家田庄,萧瑀试过,便准备带到朝堂上去。
临出门时,自家那成天不干正事的四郎钻了出来,指着曲辕犁啧啧啧啧啧个不停,“阿耶,这便是那什么曲辕犁吗?”
萧瑀懒得理他,正要让人将犁一并装好,他却又道:“这东西,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你懂什么?”
萧瑀看他一眼,只觉本来就揣着事的心更烦了,“你成天不着家,在外头瞎混时,难道没听那些农人提起这犁?”
“听过是听过,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萧义明盯着那曲辕犁,心说,早就见过了,才不稀奇。若不是为了赵端午那句“有点少”,他才不会这么没眼色,明知阿耶心情不好却非往他身边凑。
默念了一句“我要发力了”,他离那犁近了些,一边故作好奇姿态,一边摇头道:“我是没看出来,这东西,到底哪里好。可那些农人说好,那便是真的好吧。可好东西,不是应该自己偷偷藏着吗?真搞不懂,这李小娘子怎么舍得拿出来?反正是我。”
他还想再说。
萧瑀瞪了他一眼,“你闭嘴,还不给我滚去书房!”
“哦。”
萧义明蔫了,一边乖觉地往书房去,另一边仍不忘飞快地说道:“反正是我,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我又不傻,除非,朝廷用万金来换。”
他还强调:“这可是有利天下生民的大大大大大好事啊!”
萧瑀不言。
等出了府,走至宫门口,又遇到了一个人。
平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