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赵家。是以他到现在,还不知赵家到底在何处,又是何模样呢。
有心想去凑个热闹,他干脆推起车,二话不说就往前走,“都说了不麻烦不麻烦,你看,我不是会推的吗?”
呵呵。
赵端午冷笑了两声,腹诽:萧大头,是你说你要去的,你给我等着吧。
既然萧义明说了,要帮忙推车,赵端午便当真无事人一般,两手背在后面往回走。走了几步,他深觉,还是不过瘾,便对着萧义明一笑,干脆利落地跳上了牛车。
萧义明:……
“赵端午你个不要脸的,你给我下来。”
“是你说不麻烦的。”
“我说推你妹妹不麻烦,又没说推你不麻烦,你是猪吗,你知不知道,你好重。”
“那你现在可以走啊。”
“我……”
萧义明无话可说,最终只能认命地推着一头猪和一个乖巧的妹妹往通济坊去。终于到了赵家,他累得气喘呼呼,汗水更是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流。
李星遥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她几次提出,要不还是自己下来试着走走,都被赵端午和萧义明拒绝了。
赵端午像是和萧义明杠上了。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到现在,还在瞪着呢。
有心想给二人一人拿一碗水来,还没抬脚,赵端午背后就像有眼睛似的,对着她道:“阿遥,慢着。”
又对着萧义明道:“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家,干了活才有水喝。”
“所以,我刚刚不是在干活吗?”
萧义明继续擦汗。
赵端午摆手,“那是你自愿的,不算。”
“所以。”
“所以,你帮我把地翻了吧。”
萧义明:?
萧义明有无数句脏话要说,等到赵端午将翻地的农具塞到他手里时,他更是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怄出来了。
“都说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知道,我累着了,所以,麻烦你帮我把地翻了。水我给你倒好了,翻完了再来喝。”
赵端午丝毫没有人性地交代了一句。
萧义明险些吐血。
两个时辰后。
萧义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自己到处是伤口的手,就着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的衣衫,目光呆滞着出了田,到了水碗旁。
拿起一只碗,他一饮而尽。
又喘气,“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走了。”
见赵端午似还要说话,忙抢先一步,道:“要进宫了。”
赵端午一愣,这才想起来,今日秦王回城,宫里有宴,便又打了一碗水,塞到了萧义明手中,“赶紧走吧你,以后可别再来了。
”
“那可不行。”
萧义明声音不自觉放大了,见李星遥奇怪地看着他,忙扯着嘴笑笑,说:“阿遥妹妹,我看你这地里,缺点养料,不若过两天,我给你送点来?”
“那敢情好,一言为定。”
李星遥还没开口,赵端午已经一口应下了。
萧义明便摆了摆手,说:“那我先走了。”
又对着李星遥招手:“阿遥妹妹,我过两天来。”
“你话怎么这么多呢。”
赵端午黑脸,实在不明白,萧家又不是没女儿,他萧义明为何非要缠着自己的妹妹叫妹妹。
看向李星遥,正想强调点什么,偏生,“萧家阿兄,慢走。”
李星遥不明所以,极有礼貌地回了一句。
赵端午叹气,只得抬高声音,一字一顿道:“阿遥,以后要么喊他萧四郎,要么喊他萧大头。”
“为什么?”
李星遥问了一句,再看赵端午不情不愿的表情,忽然就明白了。自家阿兄,怕是吃醋了,以为对方在和他抢妹妹。
心中颇觉好笑,她忙郑重点头,想了想,又问:“阿兄,萧四郎,他也是长安人氏吗?”
“他……”
赵端午顿了一下,心说,他,当然是长安人氏。不仅是长安人氏,他家,还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
怕妹妹多想,又知,今日萧大头身上穿的料子,明显比自己好太多。怕日后说起来露了馅,忙道:“他的确是长安人士。他家在长安,做点小营生。”
“是……”
“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端午卖了个关子,想着,改天见到萧义明,得先跟他通个气,免得说漏了嘴,又惹出旁的事端。